叶以舒不动,看着男人渐渐在面前放大的五官。
清冷如冬日里的寒山,眉间裹了松间的雾,山巅的雪,明明如冰做的人一般,却在他面前展现出春山的那一面。
这不是区别是什么?
叶以舒从前不深究,但这区别,足以让他在清醒时候推开这人。
“你看什么?”叶以舒这般立着,看着宋枕锦渐渐出神。
宋枕锦低低笑出声来,山巅的雪化开,流成了泉。
“笑你,一如从前。这般不好吗?”他直起身,又回转过去。脚步放慢地走着,灯笼依旧落在叶以舒的身前。
“用不着拒绝。据我所知,你并不着急找个共度一生的人,反而因为外界纷扰,想远离这些麻烦。”
“你专心做你自己的事,我帮你把这些隔在外面。不好吗?”
叶以舒道:“不好。”
“嗯?”
叶以舒道:“影响我二婚。”
宋枕锦低笑,温声道:“咱们才成婚,才几日就和离,你猜猜外面会怎么传?”
叶以舒也弯眼,狐狸眼里闪着光。
“这有什么,我不在乎。”
“阿舒,人言可畏。”宋枕锦不免提醒。
“宋大夫,你管那么多做什么?”
“为朋友着想。”
火光微晃,阿黄已经到过家一趟,现在又跑回了。
宋枕锦瞧着那毛绒绒的狗尾巴,不知想到什么,唇角弯了弯。“我给你那药,你始终没有回去拿。我的好意,你又要再拒绝一次。”
叶以舒道:“陌生人的东西,我不接受。”
宋枕锦道:“那现在总不是陌生人了?”
叶以舒看着他头上束起的墨发,发上一只简简单单的木簪。“我倒是无所谓,这不是怕乱了你的道心。”
宋枕锦笑言:“我何来的道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