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檐下滴落的水成了雨幕,哥俩坐靠着凳子,双腿舒展。两人脸上含笑。
一时间,只觉这山清了,天幕空旷,满是泥印的院子都顺眼了。
徐徐风中,飘荡着哥俩的懒洋洋的谈话。
“大哥,好像爹也哭了。”
“爹哭怎么了?你不也常哭。”
“哦,爹原来也会委屈啊。”
“人都会委屈……”
……
折腾到现在,天已经快黑了。
叶以舒闭眼打盹,靠了一会儿忽然感觉垂在身侧的手痒。
反手一抓,抓了一手湿漉漉的狗毛,还伴随着浓烈的狗臭味儿。
叶以舒睁开眼睛。
见阿黄不知什么时候来的,那尾巴直甩。
叶以舒抵着它脑袋防止它往自己身上扑,见门不知什么时半掩着,身上盖了棉衣。
他放下衣服,打算出去洗手。
开门就见搭了棚子的灶台边,宋大夫正绑了袖子,青竹一般立在那里。
叶以舒眉梢微扬,齿尖轻轻在唇上磨了磨。
挺行啊,都能在他家掌勺了。
提步过去,自水缸里打了水正要洗手。两个手腕忽然被一只隔着衣服的手背托着抬起,一瓢热水倒在盆中。
叶以舒仰头,见宋枕锦半倾身靠近,脖子上一点红印未消。
不自觉地,牙齿又轻轻磨了磨。
宋枕锦抽回手背,温声道:“洗吧。”
叶以舒试了下水,两手按在水中。
余光注意到他那烧火的爹复杂的眼神,叶以舒搓手搓得哗啦响。
叶正坤闷咳了两声,道:“哥儿,我跟你娘商量过了,我们打算砌个猪圈,买些鸡鸭跟两头猪回来养着。那生意做不成就只能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