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明谦已经说不出话了。
一股奇怪的液体自胃部涌到喉咙，众目睽睽，他不想出丑，可却控制不住胃部的痉挛。
捂嘴干呕后，季明谦感觉口腔里充满了血腥味，他奇怪地抬手借着灯光一看，上面布满了深红色液体。
“不好啦，季哥吐血了！”一声大叫。
季明谦只觉头重脚轻，眼前一阵眩晕，随即便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倒头晕了过去。
*
下午两点半，暖融融的阳光打在白色的床单上，季明谦在病床上睁开眼睛。
看到白色的天花板，他轻晃酸痛的脖颈，堪堪想起自己在周锐接风宴上晕倒的事情，前方是医院的电子钟表，显示今日是15号。
季明谦觉得奇怪，周锐接风宴是12号，醒来却是15号，他怎么一觉睡了这么久？
这时门外传来一阵争吵声。
“刘助，等季明谦醒了，你要第一时间将亲子鉴定报告交给他看。”
“季董胃出血刚醒，恐怕接受不了这个刺激。”
“你在讲什么胡话，他已经不是季董了！”
第22章唯剩皮囊尚好
门外的声音太模糊，季明谦刚醒，意识还有些模糊，只听到零碎的“季董”、“亲子鉴定”等词汇。
他想可能是王昕的亲子鉴定闹出了风波，家里正在吵架，便没太仔细想。
手机放在床头上，他拿过来解锁，电量尚且充足，一堆消息里看到了裴诤的语音。
季明谦点开语音。
[裴诤：季明谦你利用我？周凯昨天突然问我感情问题，搞了一圈才明白是你的诡计！]
[裴诤：气死我了气死我了，我生怕你胃痛出事，你倒背后算计。]
[裴诤：算了，你一直是这种人，你从没变过。]
听到最后一句话，季明谦的手指僵硬地悬在手机屏幕上方，迟迟没有动作。
其实他做过很多阴谋算计的事，心早就已经从愧疚转为麻木。
可裴诤的话如同细针刺向柔软的心脏，本来不在意，却越听越痛，不知不觉竟然涌现出久违的愧疚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