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女儿和陆云策分手后,这半年的状态钟明亮心里是清楚得很,行尸走肉一般,都没有笑过,如果不是强行让她去教学,估计在家能躺病。他不想那么快给女儿介绍对象,他觉得女儿肯定接受不了,所以就拿了个借口打算推掉。
钟雪菊一听瞪大了眼,“大哥,你这可把暄和说低了,暄和不是也考上北城的研究生了吗?再说,咱们这十里八乡的,有几个长得能超过她的。”
陈美慧叹了一口气,她也清楚女儿目前肯定不会相亲,“人家不一定看得上咱。”只能这样推脱。
“看得上,看得上,我把照片给一震一看,一震啊,当场就说好。”钟雪菊笑得一脸褶皱。
陈美慧脸上的笑容没了,“什么照片?”
“就暄和的照片呀,去年过年我给她拍的。”
陈美慧一听就有些不开心了,“你不要乱给别人她的照片,这不好。”她了解女儿的性格,不可能配合拍照片让她说媒用的,肯定又是偷拍。
“没给别人,这不就给一震和他父母看了吗?都满意得不得了。”钟雪菊高兴得几乎要拍大腿。
钟明亮吃完了西瓜,擦了擦嘴,接话道:“暄和九月份得去北城读研究生了,这一上学至少三年。”
钟雪菊马上摆手,“研究生也可以结婚,和大学不一样,一震说了,他可以调到北城去工作。”
钟明亮看了眼妻子,俩人对了下眼神,很明显,那边已经了解得很透彻了。最后夫妻俩只能以暄和出去旅游没回来为由,先挡了过去。
待钟雪菊走后,陈美慧又叹了一口气,坐到了桌子旁,朝老公说道:“其实这孩子条件也不错的。”
钟明亮正要再拿起一块西瓜,一听,又放到了桌上,“美慧,咱们真不能再逼暄和了,她想相亲就相,不想的话就随她,这半年她什么样子你不是没看到,人都瘦得快脱相了。你不知道,有晚我住学校,半夜起夜,看到女儿就坐在菜地里在哭,我就看着她啊,我这心里……难受得呀……”钟明亮说着说着就要掉下泪来,他赶忙低下头吸气,男儿有泪不轻弹,他不想在老婆面前哭。
他确实太难受了,虽然以教学暂时找不到人代替为由,把女儿又招回了学校,可他发现一切都变了,女儿自从过完春节后再也不会笑了,每天机械地教学,下了课就呆在宿舍里,如果不是方糖带她出去,人根本不会外出。
而且自从那天晚上他发现女儿半夜坐在菜地里哭后,就特意多住了几晚宿舍,才发现女儿几乎每晚半夜都会出来,就坐在那个菜园里,发呆流泪。钟明亮心里疼得呀,恨不得要当场同意了她和陆云策。
钟明亮话一说完,就看到妻子的泪水也涌了出来,母女连心,哪个当母亲的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呀。
“你说这是怪我吗?我也是为她好,我……”陈美慧哭得说不成话,她何尝没看到女儿的变化呀。
钟明亮一看到妻子哭,就后悔自己多说了,马上安抚妻子:“好啦好啦,小年轻失恋,总要缓段时间,你看,她这不是出去旅游去了吗?开学了去北城上学,有暖暖和方糖呢,都会照顾她。”
陈美慧擦着眼泪,说不出话。
忠孝东路上,三位年轻姑娘齐走在一起,夕阳的照射下,青春靓丽,特别是中间的女孩,身形纤细,体态婀娜,整个人显得清丽脱俗。
“姐,你有没有听过动力火车的那首歌《忠孝东路走九遍》”左手侧的女孩吃着冰淇淋问向中间的女孩。
“没听过。”
“走九遍?”右侧的女孩诧异,“这么多遍,为什么?”
钟暖暖一副无所不知的样子开始解释:“就是据说这首歌词是动力火车的歌迷写的,这位歌迷和他女友分手后,就在他们常逛的这个忠孝东路上来回徘徊了很多天,写下了这首歌词。”
方糖一听乐了,“动力火车,好古早的歌手了吧,这你也了解!”
钟暖暖嗤之以鼻,“糖糖姐,我是搞艺术的好吧。”
方糖装出恍然大悟道:“哦,画家!”
“你别看不起人,我唱得也很不错的,你听啊……”钟暖暖两口吃完冰淇淋,擦了擦嘴,清了清嗓子开始唱:
“……
我累的瘫坐在路边
看着一份爱有头无尾
你有什么感觉
耳听见的每首歌曲
都有我的悲
眼看见的每个昨天
都有你的美
哦忠孝东路走九遍
脚底下踏着曾经你我的点点
我从日走到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