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糖听完叹了一口气,坐到了床上。
钟暖暖看着方糖的表情——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,忍不住追问:“她在学校也这样么?”
方糖双手往后支撑着,半躺在床上,又叹了一口气,开口:“过完春节后几乎每天哭,这俩月好一些了,就偶尔喝醉了哭。”
钟暄和的状况她最清楚了,半年了,像没了魂魄一般,如果不是还有教学任务撑着一口气,人可能就倒下了。虽然大多时候钟暄和没有当着她的面哭,但是她知道关了灯后,钟暄和偷偷地在流泪,有压抑的擦鼻涕的声音,经常会持续到她睡着。
虽然钟暄和也会跟着她出去逛街溜达,但方糖感觉得到,钟暄和整个人是空的,就心里是空的,什么都激不起她的兴趣一样,行尸走肉般。
想到这些,方糖眼眶也有些发红——钟暄和看着太让人心疼了。
钟暖暖看方糖红了眼,狠狠出了一口气,抱臂也坐到了床上,忍不住骂:“这个陆云策真不是个东西,有什么好的,把我姐迷成这样!”
“疼她得很,都这个样子了,你姐都没说过她一句不是。”方糖提起来就忍不住磨牙,“如果是我,敢带着劈腿对象来我面前,你看我不抽烂她的脸。你知道吗,就陆云策那个混蛋都趴人家怀里了,你姐还过去抱她求她呢。”
钟暖暖听到这,后悔那天砸奶茶店的时候没有砸得更狠一些了,应该带把锤子,全嚯嚯了才解气,应该把陆云策打残才够!
俩人正说着,钟暄和出来了,没有抬头看方糖和钟暖暖,“你们去洗吧,我有点累,先睡了。”说着就掀开被子,背对着俩人躺了进去,身材消瘦得在被子里薄薄的一缕。
看得钟暖暖又红了眼眶。
民宿很干净,床很舒适,空调打得很凉快,不久,室内渐渐安静了下来,响起了深眠的呼吸声。
“云策!”
大家被睡梦中的一声呼叫惊醒了,钟暖暖慌忙打开灯,发现了用手背盖着眼睛的姐姐此时泪流满面——一如除夕夜的那一声悲恸的呼叫。
方糖也对视过来,俩人都心疼得不知该如何安慰。
“暄和!”一片黑暗中,陆云策惊叫了声,随即灯被她打亮了,待意识到是在做梦后,陆云策长叹了一口气,侧头看了看表,一点半了。
陆云策眼睛盯着天花板,许久都没动,最终还是起身去倒了一杯水,想坐在桌子旁,没坐稳,凳子一滑,就坐到了地上。
被猛地摔倒,陆云策忍不住笑了,眼光瞥了一眼塑料凳子,就想到了之前也摔倒过一次,还是和钟暄和抱着在凳子上亲热时摔倒的,15元的塑料凳子承重太差了,俩人不过稍微激烈了些,就碎成了两截,她还记得她的屁股还被扎流血了……
一想到这,陆云策忍不住又笑了起来,笑着笑着,笑容就没了,随之是发愣,然后眼睛慢慢红了,泪水开始浮上眼眶,越聚越多,“啪嗒”就涌出了眼眶。
“暄和!”陆云策轻轻喊了一声,抱住了曲起的双腿,把脸埋在膝盖处久久没有抬起来,肩膀耸动。
北城的夏天,又干又热,高温下和和有云奶茶店的生意很火爆,店里三四个员工还忙不过来的样子。
周远正在收银台盯着屏幕在下订单,有人伸手拍了她一下。
周远抬头一看,马上笑了,“沈总大驾光临,有何贵干?”
沈青梨看看排着的长队,点了点头夸赞,“不错嘛,生意这么好,陆云策呢?”
“这不刚开了一个分店吗?她去分店了,稍等下,小斐,来,从这里开始……”周远说着就喊来同事交代了下收银出单,交接完走出了操作台。
“那边生意怎么样?”沈青梨和周远并肩往不远处的凉阴处走。店外等候区坐的都是人,没有了位置。
“挺好的,开业那天卖了一千多杯!”周远不无自豪地说,无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鸟翅膀,她激动的时候会不自觉地摸自己的纹身。
“一千多杯?!太厉害了吧!”沈青梨虽是资深茶咖行业人士,也被这个数字惊叹到了。
周远笑了笑说:“云策找的地址好,她选址都坐在门口七天不动地观察人流的,而且宣传也搞得到位。”
沈青梨点点头道:“她做生意确实是一把好手,肯用心,也不怕吃苦。”
“如果不是因为分手的事耽误了几个月,估计我们现在都开好几家店了。”周远话语里有些遗憾。
陆云策年后有两三个月都不在状态,呆呆傻傻的,每天红肿着眼睛。
“她现在状态好点了么?”沈青梨听到这忍不住问,陆云策的分手她也参与了——假扮新女友。
周远长出了一口气,“怎么说呢,算是把心态调整到把全部精力用到工作上了,感情上,我觉得还是没走出来。”说到这,周远摇了摇头。
沈青梨听完也沉默了,感情的事,别人是劝不了的。
俩人都叹了一口气。
沉默片刻,周远抬腕看了看手表问:“对了,晚上有事吗?一起吃饭呗,我喊下云策。”
沈青梨听到璀然一笑,“你们现在比我忙,看你们时间吧。”
在莲丁,可以看到很美的草原和海岸线,草原翠绿广阔,一望无垠,海水干净清澈,深邃静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