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着这首喜气洋洋的抬花轿,看看路两侧围着观礼的亲邻,再看看被大红灯笼、红色拉花、大红幔布装饰得喜庆如婚礼现场般的自己家,钟暄和头脑发懵,直到看到一身红色旗袍的妹妹笑着从家里走出来,手里拿着柏树枝,才捂住了嘴,转头看向身边的陆云策,泪花就翻滚到眼前。
陆云策看着眼含热泪的钟暄和,往前坐了坐,握住了她的手,轻搂在怀里。
“暖暖,你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方糖看钟家小妹出来,把头伸出车窗外打招呼,怎么今天大家都穿红,也做了妆造。
“糖糖姐,听不清你说话,往前停了细说。”钟暖暖大喊,唢呐声太响,听不清声音。
周远则是望着吹唢呐的人出神,腮帮子一鼓一落地,吹得真好听。
冷阳全身贯注紧绷着神经抓着方向盘,路况太复杂啊,没见过这么多的人。
沈青梨看着紧贴车身的人们,手心出汗,这太考验车技了。
没人注意到车里的两个红衣新人抱着哭在一处。
车一停稳在陆家门口,就又是一阵震天响的鞭炮。
“c,这得有一万响吧……这么久……我去,还有一挂……”周远捂着耳朵绞着眉毛喊。
“下车了,下车了,让路了,让路了。”刚挤出来指挥路的村长扒拉着趴在车窗上往里看的邻居们,大喊。
陆云策一只高跟鞋先踩在了红地毯上,随后两脚落地,一身红西服,大红花金簪,利索明媚,她回转身牵住钟暄和的手扶她下车。
大红旗袍下的钟暄和娇艳动人,凤凰珍珠步摇轻轻抖动。
“砰,砰,砰,”有礼花炸起。
两位新人都红了脸,更显得顾盼生姿。
院内一条红地毯铺向堂屋,屋顶悬挂着一排大红绣球,抬头是遮天蔽日的大红稠顶幔,院里挂满了红拉花,彩旗,喜字灯笼,斑驳的墙面上贴着大幅的红双喜。
红地毯、大红布幔、红双喜、红灯笼、红色拉花和花艺,锣鼓喧天,唢呐齐鸣,鞭炮礼花,人们推搡哄笑,这些强烈的视觉和听觉冲击,人的心都要鼓动跳跃起来。
钟暖暖快步走过来,把手里的柏树枝递到了大姐手里,同时紧紧握住大姐的手,抱了抱她。
钟暄和一下就湿了眼眶。
方糖瞪圆了眼睛。
柏树枝,是她们这里女子出嫁必戴的装饰,寓意婚姻像柏树一样长青稳固,环顾四周,再看看牵着手走向堂屋的俩人,方糖恍然大悟。
陆云策这也太会了吧!
陆奶奶一身正红色中式衬衫坐在堂屋的正中,面前铺着一张席子,席子上叠放着一块红布。
叽叽喳喳的人群已经涌到了院子里,被几个中年妇女用手推着维持秩序。
陆云策牵着钟暄和的手缓缓跪在席子上。
“拜寿喽!”
“一叩首!”司仪喊到。
陆云策拉着钟暄和低头叩拜,大红金簪和珍珠步摇微微抖动。
“二叩首!”
俩人再低头,钟暄和的眼角冒出眼泪。
“三叩首!”
俩人叩完都哭了。
“礼成!”
“快起来吧,起来吧。”八十大寿的陆奶奶慌忙起身要扶,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。
“我们再拜下叔和婶,感谢他们的照顾。”陆云策牵着钟暄和起身。
人群中哄哄乱乱推出来钟明亮和陈美慧。
“哎呀……”陈美慧扭扭捏捏,满面笑容坐在摆好的凳子上,她也穿了一身红旗袍。
“好,叩拜,一叩首!”
陆云策拉着钟暄和跪下,刚低下头,陈美慧的泪就蹦了出来,她赶忙擦拭。
“二叩首!”钟暄和已经泪流满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