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和沈青梨没有什么的。”陆云策的这句话又飘进了耳朵里,钟暄和思索着,“没有什么的”,那为什么之前会带着她见自己,演戏让自己放手?春节还看到她俩一起进小区,是后来又暧昧了?还是只是朋友?
叹了一口气,钟暄和甩了甩脑袋,分都分了,再分析原因已经没必要了,何况自己已经不再想感情了,她发现不陷在爱情的痛苦里,走出来真的蛮好,人生的天平不再剧烈地摇晃,有更广泛的兴趣,更充足的时间,更平稳的心情。
这么想着,钟暄和长出一口气,躺了下来,她不想再见陆云策了,见到她总是会让心起涟漪,不平静,她绝不想再陷在狭隘的爱情里患得患失,哭干泪水了。
无论什么原因,过去就是过去了,已经翻篇了。
几十个人的大会议室里,正在激烈地开着会议,屏幕前不断有人上去分析讲解,陆云策坐在首席,手托着下巴,专注听着汇报,不时点头,她一身桑雷色西装,质感稳重,微卷着袖口,骨感的手腕上戴着一条鳄鱼纹黑色小牛皮腕表,简约优雅,咖色半裙下露出了一截藕白色的小腿,蜥蜴纹黑色尖头高跟鞋,整个人干练又时尚。
坐在1号位,是很考验战略眼光和执行力的,陆云策工作起来很专注投入,一场会议下来,她身心俱疲。
助理渺渺给她端来了咖啡,陆云策靠着自己宽大的办公桌,闭着眼睛揉按着鼻根,深叹一口气后看向天花板,太累了。
周远敲门进来。
“你找我?怎么看着这么疲惫,刚开完店长大会?”
“恩,坐。”陆云策转过身,长出一口气,抖擞了下精神。
“什么事?”周远狐疑,看陆云策的表情不像是公事。
“你这几天去师大没?”陆云策挨着她坐下来。
“前天去了,就吃了个饭,这几天太忙了,刚开了俩店,需要上人手。”周远还负责着人事招聘和人员管理。
“这样好不?以后你去师大,都带上我。”陆云策坐直了身体,哀求。
“什么?带上你?你跟着我?”周远睁大了眼睛,她和方糖刚开始谈,俩人正是需要私密空间的时候。
“渺渺,给周总倒杯咖啡。”陆云策像要招呼客人。
“不用,不用。”周远马上如坐针毡,公司里茶水间的咖啡都是免费的,任取,而且自己上午为了提神已经喝了两杯了,这有必要这样招待人吗?
陆云策又凑近了些,神情沮丧,向周远娓娓道来:“暄和不理我,微信也把我拉黑了,昨天我去学校找她,她看到我就绕道进了教室,过了晚饭饭点了都没出来。”
周远同情好朋友,但是也为难,“不是,我怎么带着你啊,难不成你要一直杵在我们俩中间么,就算我不介意,方糖生气怎么办?”
“这样,你带着我,尽量把暄和拉上,一起吃饭逛街都可以,如果她实在不去,你们把我放寝室,我在寝室等着你。”陆云策出着注意,她都想好了。
周远眨巴着眼睛,心里在想,陆云策是不是脑袋都用到做公司上了,怎么追起人来总是黔驴技穷的样子?还是说钟暄和太难追了?
北城师范大学的餐厅里,周远和方糖面对面坐着吃煲仔饭,不时瞅着对方笑,中间坐着陆云策。
“你这个脖颈上这纹的到底是什么?像个鸟的翅膀,手臂也有个翅膀,是纹了一只鸟吗?”方糖一边吃着饭一边问周远。
“不是鸟,是雄鹰!”周远说得很自豪。
“雄鹰啊,为什么纹只雄的?”
“这你就不懂了吧,一般大家说的雄鹰就是雌的,雌的比雄的大好几倍呢,更凶猛,我这是雌的。”
“哦,雌雄鹰,两个翅膀,那鹰的头呢?”方糖困惑了,“纹在后背上了吗?”
只见周远暧昧地笑笑,摇了摇头,“头在这里,”她虚虚地抚了下自己的胸部,“雄鹰的嘴里还叼着颗樱桃呢。”
方糖听完就抿住嘴低下头笑了,害羞脸红了。
周远撩骚人。
陆云策挑了挑眉毛,垂下眼神,当作没看到没听到继续低头吃饭。
“你……想不想看看我的鹰?”周远凑到方糖面前问,语气低沉暧昧。
方糖撅嘴,正要拍打周远说讨厌,看到了杵在中间像个雕塑一般的陆云策,脸上娇羞的神情一瞬间就给憋了回去,叹了一口气,垂下了眼睑。
周远一看她的表情,也瞅了一眼陆云策,陆云策对上了周远的眼神,马上低头吃煲仔饭,把脸埋在了碗里,尽量隐身。
但是,周远还是觉得她很碍眼!
吃完饭后,仨人下楼,站在操场边,望望不远处手挽着手走着的情侣,周远问方糖,“那,现在去哪里?看电影?”
陆云策站在她身后四处张望着。
方糖瞅着膈应,“你回去吧,我晚上还有事。”
“有事?不是说没事吗?”周远思索着看看跟在身后的陆云策,沉了沉眼神,“云策,你去楼上寝室等着我好吗?”
“好啊,好啊。”陆云策巴不得进寝室呢,赶忙点头,她是来找她暄和姐的,才不稀罕跟着看什么鹰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