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周一上班就没见到她,打她手机也没人接,我没在意,周二投资人来开会,她没到,打她手机还是没人接,我才觉得不对,跑到她家里看,家里没人,问了奶奶,也没回老家。今天早上一打电话,关机了,会不会出事啊?”周远有些心慌,毕竟这种情况以前从没有过,无论什么原因,陆云策都不会不打招呼就不上班的。
钟暄和在脑袋里飞快地思索着,她是周六晚上和陆云策谈的,谈完她是不是心情不好?会去哪里呢?没有回家,那住酒店了吗?
“快,我们从消夏园开始分头找下附近的酒店,看有没有她入住的信息。”钟暄和交代完立刻往外跑。
最终在附近的喜登酒店查询到了陆云策的消息,等周远和方糖赶到时,钟暄和已经和片警、酒店交涉完了,可以上楼了。
一打开门,就闻到了浓浓的酒气,室内窗帘紧闭,一片黑暗,钟暄和打亮了灯,陆云策躺在沙发上睡着了,茶几上或竖或躺着十几个空酒瓶。
“云策,你醒醒,醒醒。”钟暄和赶忙走过去,轻推着陆云策,陆云策哼哼了两声,没有睁开眼,脸色通红。
钟暄和又赶忙跑到窗边拉开窗帘,推开了窗户。
“云策,云策。”周远拍打陆云策的脸。
“嗯……”陆云策只是哼哼,醒不了。
“来,云策,喝点水。”钟暄和端着水杯放到茶几上,又把陆云策搂抱起来。
水杯刚一送到嘴边,陆云策就抱着水杯“咕咚咕咚”喝起来,连续喝了五杯水才开始大喘气,只是眼睛还闭着。
钟暄和抱着陆云策给她擦拭着嘴角的水渍,眼泪控制不住就往下掉。
方糖和周远看到都走到了一边,她俩猜出来了,可能是钟暄和拒绝陆云策刺激到她了。
钟暄和正给陆云策擦拭着潮红的脸庞时,酒店经理来敲门,说能不能先结下前几天的账。
周远打开手机,打算微信扫付。
对方提示说金额不够。
“什么不够?”周远看看自己微信上的余额,有三万多呢。
“您朋友总共消费十二万五千一百九十八。”
“什么?”周远瞪大了双眼,以为自己听错了,“十二万?”
“对的,女士。”
“她消费什么了?”
“嗯,就是住宿,还有这些酒。”酒店经理用手环示了下茶几上东倒西歪的酒瓶。
大家也就跟着她的手势环视了下那些空酒瓶,十来瓶而已。
“住宿和酒?十二万?”周远还是不可置信,“你们是不是疯了?!讹人啊!”
“女士,我们这都是明码标价的,房间是行政房,一晚2998,酒是拉斐古堡,6888一瓶,您朋友喝了16瓶。”酒店经理耐心解释。
“6888元一瓶?”周远重复出来这句话时,嘴唇都哆嗦了,她拿起一个空酒瓶睁大了眼睛仔细看,“这是你们这最贵的酒了吧?”手都有些抖了。
“不是的,女士,我们最贵的是罗马尼。康帝,18万8一瓶。”
周远听完倒抽了一口气,还好陆云策没喝18万8的,不然16瓶,得300多万。果真,对比过之后就觉得拉斐古堡有性价比了,陆云策真是醉了都不忘节省啊,周远感叹。
可是十二万呀?!
“我来吧。”钟暄和放平陆云策后走了过来,刷完卡后问经理,“这几天她只消费了酒水吗?有没有吃饭?”
“没有的,女士,您朋友只消费了酒水。”
三天半没吃饭,钟暄和想到长叹了一口气,眼眶又红了。
几个人又拖又抱,终于把陆云策弄回了家。
钟暄和让周远和方糖先回去了,她留下来照顾醉酒的人,厨房里小米粥的香气已经飘了出来。
钟暄和坐在飘窗上,看着床上还在沉睡的陆云策,陷入沉思,坐得太久,有些累了,她就躺靠在飘窗上,眼睛扫过窗帘,如同松树叶般浓郁的绿色,很熟悉。
钟暄和盯着窗帘,盯着盯着,眼睛就蒙上了一层雾,她记起来了,这是三年前暑假她住在北城,特意去市场定做的,窗帘的颜色叫杜松绿。
陆云策都记得,都收藏着,但是,错过了时间,又有什么意义呢。
陆云策一直躺到晚上都没有醒,钟暄和强行喊醒了她喂了碗小米粥。
就这样,陆云策又昏睡了过去,直到第二天的上午,她才幽幽转醒,一睁眼就抱住了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