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灵踉跄扶住窗棂,琉璃眸中泛起水光。
这些日子她反复思量,本已决意远走他乡保全秦峰,却未料沈家行动如此迅疾。
虽知秦峰根基深厚,但面对盘踞南江百余年的世家大族……
与此同时,云水应氏千金应晓思正与丈夫江忠良享受难得闲暇。
这对跨越千里的姻缘始于二十年前:
出身天阳三流家族的江家次子,与云水望族的掌上明珠因意外邂逅,谱写出这段打破门第枷锁的姻缘。
温暖的晨光照进纱窗,茶几上散落着几只冷掉的茶杯。
应晓思将烫金请柬轻放在丈夫膝头:“正月里回云水给父亲贺寿,带着秦峰一道吧。”
“让那窝囊废见你娘家那群势利眼?”
江忠良攥着遥控器的手背暴起青筋:“去年老爷子当着我面,把金表赏了司机!”
他抓起茶盏又重重放下,琥珀色茶汤溅在羊毛地毯上。
二十年前的雨夜记忆突然鲜活起来——应家祠堂的雕花门在他面前轰然紧闭,未婚妻却提着行李箱从偏门奔出。
此刻望着妻子眼尾细纹,他喉结滚动:“至少……至少今年能扬眉吐气。”
应晓思修剪盆栽的手顿了顿,剪刀在龟背竹叶片上折射冷光:“你总说秦峰没出息,可自己当年……”
话音未落,江忠良已举着手机在客厅转圈拍摄:“瞧瞧这水晶吊灯!你二姐那破公寓……”
这时家里的监控镜头突然摇晃,监控画面闪过一片白色裙裾。
“见鬼了?”江忠良反复回放视频,冷汗浸透衬衫。
落地窗外梧桐沙沙作响,暗红窗帘无风自动。
阴冷的轻笑贴着耳后炸开:“猜对了。”
苍白手指搭上他肩头,古董座钟恰好敲响十二下。
瓷杯坠地迸裂的脆响中,应晓思的尖叫刺破暖气的嗡鸣。
液晶屏幕突然爆裂的巨响中,一道雪色残影骤然闪现。江忠良夫妇尚未来得及反应,原先摆放电视的位置已然立着个银妇人。
她周身素白如霜染,眉眼间凝着越岁月的凌厉,苍老的面容掩不住通身迫人威压。
应晓思手中的咖啡杯应声坠地,瓷片飞溅间她踉跄后退,后背抵住冷硬的墙砖。
江忠良本能地将妻子扯到身后,喉结滚动着咽下惊惧:“私闯民宅可是重罪!”
他强作镇定地摸向裤袋里的手机,指节因用力而白:“云景山的智能安保系统怎会……”
“秦峰那孩子倒是个硬骨头。”
老妇用鞋尖碾碎地砖上的咖啡渍,雪缎衣袂无风自动:“老身白蛇,今日特来借二位当个说客。”
话音未落,玄关处传来金属扭曲的刺耳声响,八名黑衣壮汉鱼贯而入,军靴踏碎水晶吊灯折射的光斑。江忠良的报警键尚未按下,忽觉喉间腥甜上涌。
视野天旋地转之际,他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妻子惊惶的泪眼,以及老妇袖口翻飞时露出的青色蛇形刺青。
“别碰她!”应晓思的尖叫戛然而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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