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涷在看手机,白色的光打在脸上,很专注。
曲玉饴默默的用一只手勉强抓住两把伞,另一只手去拿安全带,可能是因为有水,也可能是因为力气不够,总之,安全带只挪动了一点,完完全全没有按照曲玉饴意思走的样子。
曲玉饴偷偷瞟殷涷一眼,殷涷还在看手机,没注意到他。他松口气,继续和安全带做斗争,不知道过了多久,曲玉饴深吸一口气,摆烂一般的瘫在座位上,张开嘴小口呼吸。
好累。
殷涷还在看手机,曲玉饴想问,大老板都是这么累的吗,连这样的时间都不能放过还要工作。
曲玉饴认真给自己打气,系不好可以让老板帮忙拿一下伞。
要怎么说呢?
殷总,可不可以帮我拿一下伞?
老板,我这样不能系安全带,帮我拿一下伞好吗?
老板,你工作好了吗?没事吗?我现在这样不能系安全带,帮我拿一下伞好吗?
话在嘴边,曲玉饴想了好几种说法,最后选择了委婉的一种说法,他问:“老板,你工作——”
他老板只是看了他一眼,手机被扔在前边,殷涷身上的安全带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,曲玉饴才说了几个字,殷涷就迫不及待的上前,压在曲玉饴身前,扯出安全带。
曲玉饴还处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,殷涷倒是不怎么高兴,简短道:“手。”
“啊?好。”曲玉饴把手张开,仍由殷涷为他系上安全带。
好奇怪,从曲玉饴的角度看过去,殷涷优越的下巴离他很近,殷涷呼吸的热气也喷涌在曲玉饴脸上。
有点儿热,曲玉饴悄悄后缩脖子,屏住呼吸,眼睫毛轻微眨啊眨。
动作利索的殷涷不知道看到什么,突然停下来。
曲玉饴半眯住眼睛,颤颤巍巍,瓷白的脸上有浅浅红晕。
殷涷趁着在视野盲区,多看了曲玉饴好几眼。
怎么做不好不知道马上说出来呢?明明只要叫他的名字就好了,非要一个人在一旁折腾好几分钟,连眼睛都红了,还不知道求助。
或许是惩罚,又或许是别的什么,总之,殷涷手里的安全带卡扣正好交错,但就是没有卡进去,让曲玉饴身体紧绷的在原地颤抖。
殷涷块头大,曲玉饴其实人挺懒的,不怎么爱运动,晚上吃完饭就躺在家里,有时候做做为什么什么的,他不喜欢运动也不喜欢跑步。
以前在学校的时候,室友倒是经常邀请曲玉饴出门散步,但曲玉饴懒得去,一次也没去过。
是因为运动吗?所以殷涷身上的热气很重,每次接触到皮肤,都觉得温度好高,弄的曲玉饴身上的皮肉紧缩,忍不住往后退。
怎么还没好啊,曲玉饴脖子好酸,身上也麻麻的,他睁开右眼,自以为偷偷的看殷涷,被殷涷抓个正着。
“呵。”
是在笑吗?曲玉饴不确定的看殷涷的嘴角,好像是扬起来的。
好过分,曲玉饴气鼓鼓问:“还没有好吗?”
分明是质问的话,从曲玉饴的嘴巴里说出来却一点儿威慑力也没有,反而像是撒娇,尾音拖的长长的。
殷涷想,只有小孩子才会这样说话。
总是撒娇,撒娇精。
“马上就好了。”殷涷的话一落,卡扣立马扣上,殷涷检查了一下,随即不留念的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