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涷质问曲玉饴:“你不是说要帮我挡酒吗?”
曲玉饴完全忘了这回事,被提出来了,眼珠子咕噜咕噜转,脑子飞快思考,想了一会儿借口,发现丝毫没有借口。
从在福利院时,曲玉饴就很乖很老实,几乎不撒谎,到了后来读书,虽然成绩一般,但从来老老实实。
以至于到了现在,居然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。
他双目泛红,舔舔嘴巴,有点磕巴:“我,我给忘了。”
“忘了?”殷涷声音很轻,他向来会给曲玉饴额外的改口机会。
曲玉饴一点殷涷的言外之意都没听出来,老实点头,乖巧的不能再乖巧:“忘了。”
真真是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。
殷涷笑出声,抬手捏住曲玉饴的双颊。
曲玉饴本来在舔嘴唇,被捏住的时候,舌头还没有缩回去,粉色的舌尖头漏在嘴巴外边,上面还有亮晶晶的唾液。
曲玉饴嘴巴是浅色的红,嘴唇也是浅色的粉,殷涷看过去,发现他全身好像都是浅浅的颜色。
头发是浅栗色,眼睛是琥珀色,就连身上的毛发都浅的看不清。
酒劲上头,殷涷不由得躁动,他用双眼描摹曲玉饴的脸,一直到下颚,再到漏在外边的锁骨。
曲玉饴觉得殷涷目光触到的地方好凉,可是等殷涷的目光走了,肌肤又开始变热。
是坏掉了吗?
但是很快,曲玉饴就昏昏沉沉的想不到什么了,他身体一阵昏沉,脑袋也晕乎,脸上起了不正常的红晕。
殷涷感到烫手,以为是曲玉饴在害羞,轻嗤一声,手慢慢的松开。
果真比正常人颜色要浅,殷涷想,所以曲玉饴,那地方,会是粉色的吗?
应当是吧。
殷涷的手揉揉曲玉饴脑袋,把曲玉饴发尾还湿润的头发弄乱,顶在脑袋上像浅色的鸟窝,杂乱无章。
曲玉饴懵懵懂懂的看殷涷,连指责都没有。
“行了,帮我擦擦。”
昨天还嫌弃的殷涷,今天主动让人擦。
“好。”曲玉饴去洗浴台拿帕子,找半天都没看见酒店的一次性毛巾,只看见一条灰色的帕子放在台子上。
酒店的帕子呢?曲玉饴沾在原地有点纠结。
他怕把殷涷擦脚的帕子用来擦身体了,不过,正常人会把擦脚的帕子放的这么好吗?还整整齐齐的放在托盘上。
曲玉饴犹豫的又逛了好几圈洗浴室,不知道为什么,可能是因为屋子里不透气,或许是因为殷涷早上起来洗澡用水太多还关了浴室门。
总之,曲玉饴头脑发胀,一股奇异的热气上涌,加上浴室潮湿的环境,让他像是喝了假酒,晕乎乎的。
曲玉饴又转了好几圈,身影透露在浴室门上——浴室门是磨砂门,在外边坐着,能看见黑色的影子。
殷涷随意坐在沙发上,姿态随和,双腿交叉,手搭在沙发的靠椅上,深邃的目光看着浴室门的倒影。
别人喝醉了都迷迷糊糊,他却不然,眼神清晰,目的准确的盯住曲玉饴的背影。
……
曲玉饴很瘦,穿的也不多,倒影在浴室门,和竹竿差不多,他躬身的时候,背后的两块骨头凸出来,像是退化的翅膀,想带主人飞走,却又无能为力。
是蝴蝶,是小鸟,还是天使?
有翅膀的人,只有曲玉饴一个。
等曲玉饴做好决定,拿起灰色帕子出来,殷涷又是喝醉了酒迷离的样子,眼神迷糊,歪歪斜斜的靠在沙发上,双手无力。
曲玉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,蹲在殷涷身前解开殷涷的西装外套。
殷涷西装下全是汗水,打湿白色的衬衫,衬衫透明,紧致贴在勃发的肌肉上,若隐若现,色气鹏发。
曲玉饴从殷涷的喉结看到腹肌,八块腹肌在衬衫下随着醉酒的呼吸上下颤动,蜜色的肌肤颜色均匀,像是抹了一层蜂蜜。
在看了几眼,曲玉饴无知觉的吞了一口口水,吞咽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清晰明了,突兀出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