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玉饴也想起了这一点,裹着被子,直挺挺的站在地上,像是一个小木桩。
殷涷叹气,又把人抱回了床上。
“你做什么?”曲玉饴懵了,他不是说他要出去吗?
殷涷问曲玉饴:“你去哪里呢?是去次卧吗?”
要出去,当然要走的远一点,不然叫什么互相冷静。
曲玉饴摇头:“去酒店。”
“行。”殷涷得到答案,把家里的钥匙全给了曲玉饴,包括他手里的那一份。
“家里的钥匙都在这儿了,包括我的那一份。”殷涷说:“你随便放。”
曲玉饴:“给我做什么?”
他不太懂。
殷涷挑眉,笑了:“难不成我还能让你出去住,那像什么样子。”
“都是家里的钥匙,我现在身上一把都没了,你要是不允许我回来,我就不回来了。”
“你真的要去住酒店吗?”曲玉饴皱着一张小脸,吸吸鼻子瓮声瓮气的问殷涷。
“住。”殷涷说:“本来说去住客卧,但你说要住酒店……那我就去住酒店吧。”
曲玉饴说:“你可以留下来,我出去。”本来就是殷涷的房子,曲玉饴把人赶出去,就是曲玉饴的不对了。
他作势要起来,殷涷把人压在床上。
“谁出去不是出去?我惹了你,自然是我出去住。”
“行了,别争了。”殷涷最后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:“你消气之后,我能回来吗?”
曲玉饴没有生气,说:“你的房子,你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。”
殷涷认定人是生气了,怎么生气了还别别扭扭的,生气了就该是全世界都要哄着的小孩。
毕竟这可是曲玉饴啊。
“我先住着……”殷涷不敢问什么时候回来的问题了,帮人把睡衣和鞋子从浴室拿出来,老老实实出门去酒店了。
曲玉饴看殷涷离开,躺在床上,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寂寞。
他有点想殷涷,这真的令人匪夷所思。
曲玉饴从小就是这样,很难戒断,因为拥有的东西太少,失去任何一件都很痛苦。
慢慢的,他学会了封闭自己,对于外界的变化竖起一道坚固的透明墙,只要有人稍微要拿走一样东西……
哪怕没有拿走,只是有一点点意愿,或者手指稍微动了一下,为了防止被伤害,曲玉饴都会把人推到墙外边,假装是主动放弃的。
这样,不会很痛。
曲玉饴这一次犹豫了,他有一点点一点点一点点的舍不得。
只是一点点点点点点点点。
……
殷涷走出门,开了车,去酒店,给潘城打电话。
“喂?谁啊,大半夜打电话,不睡觉了?”
殷涷:“别装,你肯定没睡。”
潘城听见是殷涷的声音,马上清醒了,毕竟是他现在衣食父母,还是要老实的。
“哥,怎么了?”
“你碰见曲玉饴了?”
“没啊,我哪里能和嫂子有交集,我今天一天都在大学城的酒吧呢!”潘城邀功:“嫂子肯定不会去大学城的酒吧,包不会被发现的。”
殷涷脑袋青筋直跳,他送给曲玉饴的商铺就在大学城那边,肯定是今天去商铺的时候让曲玉饴看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