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涷问:“太什么?”
很正经的一句话,可从他嘴里说出来,多了几分揶揄,还有暧昧。
曲玉饴不说话了,闷闷的把头靠在殷涷身上,他直接给殷涷下了定义,殷涷肯定是因为懒得换姿势所以故意的。
好坏。
殷涷才不知道曲玉饴在想什么,把人抱着往前面走,逗人:“这样抱高一点,也稳一点,路边的草也挺高,我怕戳到你。”
“有被戳到吗?”
“有。”因为头靠在殷涷肩膀上,曲玉饴说话闷闷的,瓮声瓮气,还有点儿撒娇的意思在里面:“刚刚就有草戳到我了。”
殷涷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:“真的吗?刚刚怎么不说呢?”
曲玉饴:“……”他怎么好意思!
曲玉饴红着脸不说话了,殷涷见好就收,也不继续说些惊天地泣鬼神,最重要的是,打击曲玉饴小心脏的话了。
医院半夜还有门诊开着,殷涷直接把人带去急诊,没让曲玉饴下地走一步。需要曲玉饴去的时候,殷涷就把曲玉饴抱着去叙述病情,不需要的时候,他就把人放在椅子上,自己去缴费。
曲玉饴觉得有点儿好笑,一米八快到一米九,大块头的男人,每次做什么,都要回头看他,一分钟要看他好几次。
这么紧张干嘛,他又不会跑,而且只是生了一次病而已,有什么好担心的?
但不得不说,曲玉饴心里有一股暖流经过,他其实很渴望别人的照顾和关注,希望有人能理解他的情绪,全方面关注他。
他渴望这些太久了,所以每次殷涷回头看他,都能看见曲玉饴的脸,这不是因为巧合,而是因为曲玉饴也一直在看他。
曲玉饴渴望殷涷每一次关心看向他,紧张的神情。
一切都处理好,殷涷把人带进医生那里,医生问了病情,开了单字,让曲玉饴直接去检查。
“你这个症状,应该是肠胃炎,你昨晚吃了什么?”
曲玉饴说:“是几块糕点。”
“保险起见,你还是去抽血化验一下,然后去打一个片子看一下,因为不确定有没有其他因素。”
殷涷代曲玉饴说好,问了抽血的地方,又把曲玉饴抱走。
比起一开始的拘谨,曲玉饴现在放松多了,还能在殷涷把自己抱起来的时候,主动找个地方窝上去,把自己放的舒舒服服的,然后懒散的把头靠在殷涷肩膀上。
殷涷感觉自己好像抱了一个超大号人形书包。
抽血在三楼,等电梯上去,大晚上的,抽血的地方也没什么人,刚取了号,就叫到了曲玉饴。
曲玉饴被放在凳子上,对面的医生小姐姐拿了塑胶管出来,缠住曲玉饴的手,说:“你的手还蛮细的。”
为了防止塑胶管跑,医生小姐姐系的很紧,曲玉饴血管明显,也没遭被打的罪,医生小姐姐拿了针管出来,曲玉饴看一眼,脸都白了。
他赶紧小声求饶:“可以轻一点吗?”
医生小姐姐很温柔:“当然可以。”
随即,医生小姐姐面色不改,直接刺下去,和话里的温柔完全不一样。
曲玉饴吓蒙了,殷涷把人的头转开,捂在自己怀里。曲玉饴能动的手抓住殷涷的衣摆,等医生小姐姐说好了,他才抬起头。
怎么这样啊,他控诉的看着医生小姐姐,说的很温柔,结果一下就扎进去了。
或许是因为排队的人少,医生小姐姐还有心情开玩笑:“虽然说轻一点,但是要是太轻了歪针了,可是要重新扎的。”
曲玉饴立马没话说了,凄凄惨惨的说谢谢,眼睛里的眼泪都还没干呢。
殷涷看了发笑,把人抱在椅子上坐着,医生小姐姐说要等半个小时拿报告,坐在那儿,曲玉饴手机没电了,殷涷也没把自己手机拿出来。
曲玉饴按着手上的伤口,殷涷因为抱着他不方便没帮忙,过了一分钟,殷涷问他:“还没好吗?”
按理说时间已经到了,曲玉饴的左手还直挺挺的伸出来,一点儿弯不打。
曲玉饴不敢打开棉签看:“不要,再久一点,万一我刚拿出来就冒出来了呢?”
殷涷想说,只是抽个血,怎么会冒出来,搞得像是扎中了他大动脉。
但是曲玉饴都生病成这样了,他哪里还能多说半句重话。
“好,那就多按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