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小麦其实非常紧张。
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。找到合理的借口就马上冲到他房间,意图窥到他私密生活的一角。可人本性是贪心,窥到之后,她却不愿再挪动脚步。
她想对他的眼睛,拦截他的视线,想让他看着自己。
郁景明还是没表现出什么情绪,只是稍微往后避了避,看着她,“做什么?又要淘气?”
郁小麦开始胡说八道。
她扬起唇角一笑,神秘兮兮地道,“哥哥,你有没有想过,其实我的生日可能比4月10号要早?”
郁景明从来不提及这个话题:她曾是个弃婴。不知亲生父母在何处,不知准确的出生时间是几月几日。
“医生的推断应该不会有错。”
“你也说‘应该’,是不是?”
“……早的话,会与现在有什么不同?”
“你不觉得很刺激吗?”
她更努力去对他的眼睛,眸中期待的火星几乎要迸进他眼里,“如果比10号早几天,那么我现在已经18岁了,如果晚几天,那我这两天过生日开派对,岂不是像在作弊?”
少女心性,没个定性,大概最喜欢这种戏剧化的天花乱坠的想法。
郁景明未置可否,只是顺着她的话问,“如果你来决定的话,你希望真实生日比10号早还是晚?”
这话成功吸引了郁小麦的注意力,她后脚跟落地,略略偏过身倚着门框,食指抵住下巴,陷入思索。
郁景明经过她身前从更衣间走出来。
过半分钟,郁小麦想出答案,从更衣间追出来。郁景明正站在起居室水吧前喝水,半高领的羊绒衫,领口正好顶着他的喉结。
那挺立的喉结此刻正上下滚动着,咽下液体。
她一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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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饭后,郁小麦躺在床上,皮皮和琪琪在床边地毯上玩闹,假装跳开,又扑回来撕咬,一猫一狗乐此不疲。
她大字型摊开,望着天花板。
手机被丢在枕头旁,屏幕还亮着,满屏都是男人的脊背照,个个半。裸着,扭着崎岖的姿势。
根据她在社交平台搜索出的结果,郁景明脊背中央那条线叫“背沟”,身材足够好的人才会有的性感的标志之一。
不过满屏的“背沟”没有一个像郁景明。
有的肌肉过大显得呆笨;有的姿态扭得怪异引人发笑;有的身板儿过瘦显得乏味。
不像郁景明,宽肩窄腰,肌肉流畅劲瘦。
她脑海里又浮现他的背影。
陌生的什么东西在心脏内、血管里,甚至四肢百骸到处乱窜,扰得她脑子纷杂一团,凝神想要思考,却不得章法。
越想抓越抓不住,越想看清却越昏茫,让她无端焦躁起来。
隐约听到什么动静,她翻身一骨碌从床上跳下来,跑到窗前,两手攥着窗帘边缘贴在颊侧往外望。
大门口停了一排车,老爷子老太太分别从两辆车上下来,身后跟着各自的秘书和助理。几位负责安保的工作人员,已经自动自觉在院门两侧站好。
郁景明站在门口迎接。
老爷子对他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,老太太过来拍了拍他的肩,郁景明跟两位老人家的秘书助理说了些什么,几个人分别领命而去。
郁家老爷子如今地位高到不可言说,这事儿就连郁小麦也知道。
在加拿大父母家度假时,她曾不小心听其他亲戚对她爸爸提起这其中秘辛,还叹道,郁家根深叶茂,这么多旁支,总归是郁家老爷子郁良平这一脉最卓然可畏。
一家三口沿着花园小径往主屋的方向走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