宿傩被他用不知道是什么的锡杖刺了之后,灵魂都在不稳定地震荡,听闻对方自说自话的发言脸色更难看。
“你做了什么?”和结界术不一样……
“不用担心,我的神器只会对神明造成实质伤害,顶多会刺痛你的灵魂,身体暂时不受控制而已。”
羂索从宿傩身上收回视线,垂眸看着静静靠在自己怀里银发青年,目光温和又珍视,“殿下,我这是为众生除害,您应该会体谅我吧?”
“……”神宫寺奏听得无语,你这完全是带着私人恩怨好吗?
他虽然心很累,但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,还有仅仅4点好感度就可以脱离这个世界,怎么能在临门一脚时被羂索截胡了呢?
至于突然出现的男人,神宫寺奏自然认得出来,对方就是之前在树林里捡到他并说了一堆的男人。
看来是发现事情发展不对,先和羂索合作对付宿傩,然后继续谋划着怎么搞死他……
感受到对方多么锲而不舍,神宫寺奏很是感动,但时机不对。
羂索抬手打了个信号,却没有等来自己安插在附近的人,随即了然。
看来宿傩早就察觉到了,事先清掉了埋伏的人,却忽略了看上去完全就是普通人的黑发男子。
羂索决定自己亲自手刃宿傩,将神宫寺奏抱起来走到廊下,小心翼翼地靠着柱子放下,抬手了一下对方脸颊上的发丝便要直起身。
下一秒,神宫寺奏的双眸骤然眯起,嘴角向上勾起一个弧度,竟自己从内部瓦解了结界术。周身气息凛冽地冲向羂索。
“……”羂索被这股力量打得措手不及,被割破了额头,抬手阻挡,手臂也被凌厉的气息划破。
神宫寺奏站起来上前一步,如缎银发被周身气息吹拂飘动,衣袂翩飞,脸上分明带着笑意,却让人心生寒意。
“你们一个两个,都太看不起我了吧。”
把他当什么了?哪里需要往哪搬?
羂索心头跳了跳,也不顾血液从伤口渗出,第一件事就是低下头认错:“殿下,请您息怒,我并没有这个意思,只是想要……”
想要让您不再受困于宿傩。
“你只是在不断挑战我底线而已,现在你成功了。”神宫寺奏沉着脸打断他,目光流转,从身体僵硬的宿傩到面露微笑的黑发男人。
他记得对方刺痛了宿傩的灵魂……
羂索在他的视线移开后便露出一丝慌乱,想要上前一步继续让对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,想要阻止对方出手维护宿傩。
看这里啊……神子殿下。
神宫寺奏却径直走到黑发男人面前,后者并没有退缩,反而饶有兴致地任他打量。
“神子殿下在迟疑什么?难道你不想除掉我这个人类出气吗?”男人拿着锡杖,弯眸说道,“毕竟你们神明总是高高在上随心所欲,区区人类根本无法与神明的权柄抗衡。”
“你以为这样就能激怒我?”神宫寺奏对他的锡杖很感兴趣,多看了两眼,“我倒是觉得你看我很不爽呢,不妨说来听听?”
他与这个男人素未谋面,或者与对方见面的记忆都被家主抹除了,现在难得能当面谈话,他也就是随口问问,就算不回答也无所谓。
男人脸上的笑意顿了顿,随后又微微低头笑了一声,手中的锡杖瞬间变回了一个和服少女。
少女梳着一头留到下巴黑色短发,头戴天冠,面上维持着不达眼底的微笑。
“我家夜卜承蒙你关照,作为父亲总是要有点表示吧。”
夜卜……
是说夜斗吗?
神宫寺奏明白过来,对方可能还惦记着当年自己把夜斗打得半死的事。
他本来不记得这些事,是之前夜斗给他寻药治病期间重新说了一遍,要不然现在估计还反应不过来。
“有有据,所以我不追究你做的事。”神宫寺奏轻描淡写地把他做过的事都揭了过去,抬手搭在宿傩结实的肩膀上,“你也可以像刚才那样刺我,试试看能不能刺伤我……”
“殿下!”羂索一直默默听着,登时意识到这个找他合作的男人真正的目标是神宫寺奏,而后者非但不施以惩戒,反而邀请对方刺伤自己。
他当然不容许殿下被刺伤,第一时间想要上前阻止。
“……”男人似乎也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,垂在身侧的手动了下。
神宫寺奏感受到胳膊下的身体肌肉颤动,即将挣脱控制,转头说道:“对了,虽然宿傩确实被你刺痛了灵魂,但这点损伤很快就会修复。”
他给对方喂的那些血可不是摆设,不仅能在垂危时护住性命,还能修补灵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