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此,神宫寺奏放任自己的身体慢慢衰弱,哪怕是在失去了记忆也期待着宿傩的归来。
然而在经历了数次涅槃后,他仍旧不放弃,目前的状况已是他长久“努力”的结果。
这次也是利用了麻仓叶王,想借此激起宿傩的怒意,只是他还不知道现在的宿傩对他的仇恨早已变质,这么做只会换来对方无休止的占有与控制。
宿傩他怎么配得上殿下如此付出?又有什么由用卑劣的手段哄骗殿下?
一想到殿下被哄着骗着,忍耐着和宿傩做了那些事,麻仓叶王就气得心口胀痛,恨不能直接杀了宿傩。
“那么,殿下好好休息,我暂且告退……”麻仓叶王隐忍地垂眸掩饰其中波动,颔首行礼后便缓缓转身站起。
他在赌,赌殿下忍受不了煎熬,放弃忍耐再次向他伸出援手,只有这样,才不会被殿下推得更远。
狩衣宽大的袖口在转身时拂过神宫寺奏的手背,传来一阵类似摩挲的酥麻,神宫寺奏的手骤然松开,又用力收紧,修长的五指失控到发抖。
麻仓叶王的心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沉寂,眉眼染上淡淡落寞,刚站直身体就要迈出脚,忽然感受到自己的衣袖传来轻微的拉拽感。
【等……】
那一瞬间,落入冰河中的心再次恢复了跳动,眼中落寞褪去,麻仓叶王立刻回过身,垂眼看向神宫寺奏。
“殿下?”
“……”
神宫寺奏心中对被抚摸的渴望已经无法抑制,也可能是皮肤饥渴症让他的心变得格外敏感,他萌生了不想再忍受一个人的空虚与孤独的想法,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,干脆将错就错。
他面上几乎没有波动,冰冷的伪装却早已无影无踪,上挑的凤眸直直落在麻仓叶王身上,却因为无法准确聚焦而显得迷蒙,让人下意识为之心颤。
“我没允许你离开……”神宫寺奏想要用冷硬地态度说话,却因为嗓音压抑得沙哑,显出一种旖旎意味。
麻仓叶王神色缓和,但还是十分注意分寸,他知道自己赌对了,“是我失礼了,请殿下宽恕。”
神宫寺奏捏着袖口的手缓缓失去了力气滑下,另一只手扶住额头,眉心不耐地微皱,“你难道听不到吗?”
“……”麻仓叶王当然能听到。
殿下一直在说,抱抱我……
麻仓叶王依然没有动,“若不是殿下亲口命令,我不敢轻举妄动。”
“麻叶童子,你这块愚木……”神宫寺奏简直要被气红眼了,张口便喊出了对方原来的名字,呼吸急促了几分。
但心头欲望如同火烧火燎,烧得他快要失去智了,被对方气得升起不明的憋屈情绪,万般无奈下,神宫寺奏哑着嗓子命令道:“坐下,抱着我。”
“是……”麻仓叶王在听到对方喊原名时心跳不住加快,抑制不住微微弯起唇角,随后没有迟疑,走到神宫寺奏面前坐下,伸出手将人揽入怀中。
神宫寺奏躁动的心终于被这个怀抱抚平,静静伏在对方身上,腰肢也慢慢放松地塌下来,显出玲珑曲线。
麻仓叶王的手按在银发青年腰背上,感受到掌心下柔韧流畅的身形线条,眸中沉淀下几分不明情绪。
“殿下,可否告诉我您现在还有哪里不适?”
上次和宿傩谈话后,他也去了解过凤栖之地与神宫寺奏的事,现在凤栖之地陷入疫病之中,哀声哉道满是对神子的不满与责怪,怕是时间一久,影响到神宫寺奏的身体状况了。
神宫寺奏只是默默地寻找他的脖颈,将半边脸贴上去,心中更是一点声音也没有。
面对沉默不语的神宫寺奏,麻仓叶王没有立刻露出慌乱神色,修长的手在对方后背缓缓抚过,引起怀里人细微的颤抖。
他好像能体会到那时羂索苦苦哀求对方不要去寻宿傩的心情了,就好像目送着一个注定要离去的人,想要挽留却无能为力的挫败感。
“殿下,您要休息了吗?”
心思变得格外敏感的神宫寺奏以为他又要离开,转头将唇靠近对方颈侧,“不许放开。”
微热的气息扑洒在颈边皮肤上,麻仓叶王将他环得更紧,低声道:“好,我不会放开殿下的。”
神宫寺奏这才满意,又在他肩上蹭了蹭,呼吸渐渐平缓,颓靡的精神让他眼皮越来越重。
似乎是感受到怀里人的困倦,麻仓叶王抬起一只手想要熄灭烛台,却引来怀里人的目光。
他手指一弹,动用些许灵力隔空灭了烛光,随后在昏暗中抱着神宫寺奏躺在软垫上,轻声低语道:“殿下睡吧,我不会离开。”
神宫寺奏感受到那只手再次按在了腰后,身体和麻仓叶王贴的更紧,总是紧绷着的情绪再次得到抚慰,将手放在对方胸口,闭上了眼。
有人得到了满足,有人却因此彻夜难眠。
半夜,麻仓叶王抱着已经睡熟的神宫寺奏一动不动,即使半边身子有些麻木,也生怕动一下会惊扰对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