禅院甚尔哪里遭得住少年这般关怀,只得违背了内心真实想法将衣领拉紧,腰带束好,以全新的保守姿态面对少年。
既然奏对男色无感,那他就从其他方面入手。
“殿下稍等片刻,我清一下。”
浴室经过使用到处都是凝结的水汽,尤其是地面,洒落了不少水渍,如果不及时擦干很容易让人脚滑导致摔伤。
神宫寺奏抱着换洗衣物站在门口,看禅院甚尔用干毛巾又是擦镜子又是擦洗手台,还拿起角落的拖把清地上的水迹。
直到镜子干净如水洗,地面光洁得能反光,禅院甚尔才收工。
然而地面都干燥了,青年的头发还淌着水,落下的水滴将浴衣领口打湿。
“好了,殿下请用吧。”禅院甚尔忙活了一顿其实并不累,但还是缓缓呼出了一口气。
神宫寺奏的目光无法从那片洇湿的痕迹挪开,抬脚走进浴室,视线转了一圈。
禅院甚尔见他似是在找什么东西,不禁出声询问:“殿下,你在找什么?”
看了一圈没看到额外的干毛巾,神宫寺奏没有办法,在干燥的空处放下手上抱着的衣物,从上面拿出一条干毛巾,转身递了出去。
“拿去擦头发。”
没想到少年会这么做,禅院甚尔闻言微愣,盯着递来的毛巾就要伸手接过。
神宫寺奏见状眉心不由皱起,在那只手就要碰到毛巾时倏地收回,让对方扑了空僵在原处。
“手。”
禅院甚尔很快明白过来,转过身在洗手台前搓洗双手。
等完事以后,他摊开满是水珠的手面向神宫寺奏,神色有些犹豫。
神宫寺奏看向他的双手,宽大修长,生着厚厚的茧子,湿漉漉的全是水渍,若是接过干毛巾都要沾湿大半,更遑论擦头发了。
禅院甚尔只稍微暗示了一下,见少年没有明显的动作便主动俯下身子,将头垂到对方抬手就能碰触的高度。
“手太湿了,劳烦殿下。”
眼前的男人分明嗜酒,今天却滴酒不沾,凑近的时候只有洗浴过后残留的皂角气息。
神宫寺奏不喜欢酒味,觉得还是身上气味干净清新的甚尔更顺眼一些。
这个想法刚冒出来,他就想起上次在酒吧遇到甚尔的事。
所以后续究竟是怎么回事?为什么甚尔到现在都不提一下?
看着没有喝醉却好似喝醉一般咧开嘴角,面色微红的男人,神宫寺奏心情古怪地将干毛巾盖在了对方头上,并顺手将人往后一推。
不主动说就算了,还笑,也不知道在高兴什么。
禅院甚尔比神宫寺奏高不少,肩膀也宽,结果随便一推就向后仰去,顺势站直了身子。
他这一站直,嘴角的弧度更深了,喑哑的声线像是在酒液里泡过一样,带着磁性与共鸣。
“多谢殿下,那么我就不继续打扰殿下了。”
神宫寺奏看他拿走换下的衣物,动作规矩而迅速,生怕慢了一点就会让人不耐烦似的。
浴室门紧跟在禅院甚尔的脚步后关上,只留神宫寺奏一头雾水地站在原地。
“?”
就这么走了?
至今得到的信息为零,神宫寺奏没想到甚尔这么不按套路出牌,洗澡的时候都在思索那晚的事。
是顺成章地忽略掉,还是主动从甚尔口中问出点什么?
回想自己喝醉后的蠢样子,神宫寺奏果断选择把这事抛到脑后。
既然甚尔表现得那么不在意,他也就不去纠结了。
可甚尔真的如他表现的那样不在意吗?
不在意的话为什么要到最后才愿意现身,又冷着一张脸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