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宫寺奏体验过让他头皮发麻浑身发软的感觉之后,这种朦朦胧胧、断断续续的体验就有些隔靴搔痒的意味,显得就不那么令人满足了。
当脑海里冒出这个想法后,他立刻就寻回了出现动摇的智,快速眨动着眼睫掩饰自己的松动,抬手按住还在自己后颈处作祟的那只手。
“可以了,治……”
太宰治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,见他果然又强行克制下来,弯唇说道:“其实奏是舒服的吧?这是难得能够放松的机会,为什么要拒绝?”
神宫寺奏的神情再次回归到平时的状态,大概是这个行为让他反感,秀挺的眉微微皱着,“并没有,我本来就不会累,不需要放松。”
只因为过度沉溺于其中会让他产生失控的危机感,他不喜欢失控的感觉。
比起这样,他更喜欢将一切掌控在自己手中。
太宰治没有反驳也没有认同他的话,垂眸掩去鸢眸中划过的不明情绪,低下头让他像刚才那样再摸摸自己。
神宫寺奏想了想还是这么做了,他告诉自己这不算是超出自己与太宰治当前关系的行为,他就是想要尝试一下,看看对方会不会有类似的反应。
然而当他一边回想太宰治是怎么揉弄的,一边试着这么做的时候,隐隐感觉自己后颈处被摸过的那片皮肤不自觉地泛起了酥麻痒意,结果不仅回忆不起太多细节,反而在回想的过程中让自己再次陷入意识恍惚的状态。
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定是出问题了,眼睫半垂观察着太宰治的表情,与对方视线交汇后,却发觉对方眼中一片清明,他的动作显然没起到任何作用。
或许对方就是这样的体质……神宫寺奏心想,打算就此作罢。
他还没收回手,面前的少年就抬手用一根手指勾住了他的颈环,将他向下扯了扯。
神宫寺奏顺着他的力道俯下身,对方便微微仰起头,额头和他抵在一起。
黑发鸢眸的少年勾着颈环的手指贴着他脖颈的皮肤蹭了蹭才收回,又侧过头靠近他耳边,压低声音道:“奏,你可以拆开我的绷带,再好好回想一下,要试着让我也感觉到舒服哦。”
少年温热的气息扑在颈侧,那片皮肤很快就泛起了热意。
“……”神宫寺奏眨动眼睫极力忽略掉脖颈上的感觉,这个姿势令他们彼此都看不到对方的表情,双手环住对方的肩颈,试着将绷带拆开些。
他们原本还是并肩坐着,发展到现在变成互相面对着彼此,神宫寺奏曲起一条腿抵在沙发上,稍稍弯腰俯身将下巴靠在太宰治的肩头。
后者抬手拨开垂落*在他脸颊的一绺银发,顺势把手放在他腰间,气氛顿时变了几分味道。
神宫寺奏没想太多,也只是尝试而已,如果不能让太宰治感觉到舒服的话只能算了,不能强求,也不能把他们两个的不同反应混为一谈。
他将对方脖颈处的绷带解开后,就学着对方的动作轻轻抚弄,时刻控制着力道,轻缓有度,他不知道对方有什么特别的感觉,自己的后颈却再次感同身受一般泛起阵阵酥麻。
而太宰治分明没有碰他那处,只是将面颊靠在他颈侧,这股麻意就随着对方喷洒在颈间的温热吐息渐渐升腾而起,又如潮汐般悄然褪去。
神宫寺奏觉得这样下去又会陷入奇怪的境地,按着对方后颈的手指在麻意侵袭而来时克制不住颤了颤,出声问道:“治,这样……有没有感觉?”
“嗯……”太宰治又将脑袋向前倾了些,侧过头时嘴唇蹭到他的颈侧皮肤,随后继续开口道,“好像还是没什么感觉……”
他故意在神宫寺奏的颈侧多蹭了几下,目光落在对方脖颈上的黑色颈环上,在右侧耳根与脖颈的连接处,那片没有被颈环遮住的白皙皮肤上,点缀着一抹艳丽的红,如雪地里的一朵红梅般十分惹眼。
说话间,半靠在他面前的少年身子僵硬了一瞬,手也停了下来,大概是彻底放弃了,重新帮他把绷带缠了回去。
太宰治贴着对方腰间的手掌不着痕迹地移动起来,贪婪地感受着掌心下的柔韧窄腰,又不得不克制住自己的呼吸与心跳。
“就这样了吗?”太宰治像是对现在这个结果格外失望。
神宫寺奏直起身退开了些,没去看他的眼睛,“嗯,就这样。”
不这样还想哪样……总之不是他的问题。
“奏,你真的有在认真做吗?”太宰治把他的躲闪都看在眼里,松开了放在他腰间的手,“我怎么感觉那么敷衍呢?”
“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。”神宫寺奏不想再和他继续这个话题,见时间差不多就打开了电视,换到他一直喜欢看的综艺节目的频道。
太宰治撇撇嘴,百无聊赖地捏着神宫寺奏的手把玩,对方对他这样的行为倒是没什么反应。
他们二人中无人说话,气氛稍微冷却下来,只有电视里的主持人们嘻嘻哈哈的搞怪声音。
过了没多久,节目正好谈到青春期少年的奇葩行为,一个嘉宾说自己的春梦对象是初中班主任,众人发出了谴责一般的声音。
随后那嘉宾话锋一转,又道他总是梦到班主任拿小皮鞭抽他,众人吐槽他原来是抖m啊。
太宰治不知是觉得这个段子好笑,还是想到了什么,对神宫寺奏说道:“说起来我还没有做过春梦呢,奏现在更不可能了,不过说不定你之前有做过哦。”
“……应该不会。”神宫寺奏还记得自己过去的梦,他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基本睡不了多久就会惊醒或是自行醒来,这是长期在不安稳的环境中养成的习惯,梦里也只有讨厌他的或是他讨厌的人的嘴脸。
这个睡不好的习惯在末世后只剩他一个人时才慢慢缓解,直到他选择长眠。
这具身体应该也和他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