琴酒冷笑一声,准备扣动扳机。
“我有必须亲自汇报给boss的重要情报。”贝尔摩德收敛笑意,凝视着琴酒的眼睛。
“哦?”琴酒不置可否,“你以为拖延时间就有用吗?”
“不让我拨通电话,你又怎么知道我是不是在拖延时间。”
琴酒盯着贝尔摩德的脸看了几秒,暂时收起枪:“伏特加,把电话给她。我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嘴里不能吐出什么有用的情报。”
伏特加面露不解,但还是配合地递出手机。
电话接通后,对面传来苍老的男人的声音,粗犷的声线带着颗粒感,像从粗糙的砂纸上划过去。
“什么事,琴酒?”
熟悉的声音让贝尔摩德心头为之一颤,她垂眸,看似漫不经心地吐出已经很久没喊过的称呼:“好久不见,爸爸。”
手机那头陷入沉默。没有责备、审问,所有可能出现的对话都没有发生。
贝尔摩德等待了两秒,不再拖延。她板起脸严肃道:“我从公安那里获取到一些不得了的情报。”
“什么情报?”
“和叛逃的雪莉有关。”
琴酒瞳孔威震,疑惑皱眉。
他迫不及待想知道雪莉的下落,但此刻他更好奇另一件事。
琴酒以为贝尔摩德会先和乌丸莲耶打感情牌,像那些在电视节目里用悲惨过去骗同情分的选手,把自己包装成个可怜人,泪眼婆娑地讲述自己的爱恨情仇。
乌丸莲耶则是坐在评委席为贝尔摩德打分的裁判,一票决定其生死。
但贝尔摩德居然跳过卖惨的环节,直奔正题。
按理来说,她不是应该攥紧手里的情报,和组织周旋一番,一步步谈条件,换取生机吗?
全盘托出,只会让她迅速失去价值,然后被处理掉。
琴酒眯起眼:“贝尔摩德,你从哪里得到的情报。”
“从公安嘴里。”
“呵,你当我蠢吗,他们为什么要把雪莉的情报告诉你。”
贝尔摩德直勾勾盯着琴酒,解释道:“我和你们不一样。警视厅能找出无数个擅长狙击、情报获取、暴力执法的警察。”
“但除了我,他们找不到第二个能提供易容技术的人。”
“……”
“公安试图拉拢我,自然不会严苛待我。我被抓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,这么长时间,他们难免会出现疏忽。”
琴酒迅速捕捉到问题关键:“相对应的,你也会出现疏忽,向他们泄露机密。”
“没错,”贝尔摩德无所谓地耸了耸肩,“但我认为现在最重要的事是雪莉的去向,而不是纠结我在被捕的几年有没有出现过疏忽。”
贝尔摩德咬死不承认自己背叛过组织,三言两句间,她又把自己可能存在的情报泄露行为全部推了出去。
什么出卖,她只是在和公安的漫长交锋中不小心露出破绽。
主观背叛和不小心失误,这两者天差地别,面临的惩罚也完全不同。
乌丸莲耶的声音再次从听筒里传来:“贝尔摩德,雪莉在哪里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
闻言,琴酒再次抬枪指向贝尔摩德:“你居然敢耍我们。”
“呵呵呵,”贝尔摩德低笑几声,“我确实不知道雪莉现在在哪,但我可以肯定,她去投奔雪野明日香了。”
“也许琴酒你可以先着手调查雪野明日香。”
“我凭什么信你。”
贝尔摩德没有回答,她只是懒洋洋地跷起二郎腿。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:你爱信不信。
手机那头再次传来乌丸莲耶的声音,带着一丝鼓励的意味:“做得不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