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砚初神色纠结一下,觉得蹲下来的姿势很像小狗,自己换成了半跪,抬头问:“怎么了?”
他以下位者的姿势仰望着闻祈,神色无辜又疑惑。
似是半点没察觉自己刚才的话有多冒犯。
“啪!——”
清脆的巴掌声响起,裴砚初被打到偏过头去,侧脸很快浮起一层淡红。
闻祈冷笑:“我是没什么力气,但打你的力气还是有的。”
他居高临下地等着裴砚初暴怒的反应。
不管面前这个人有没有失忆,被打了一巴掌,总该知道疼,知道受到了折辱。
没有失去记忆,清醒地被他扇巴掌那是更好。
说不定会气急败坏地和他对峙,暴露装失忆的破绽。
裴砚初慢慢地转回视线,从颈项、脸颊到耳尖,逐渐蔓延上一层耀目的绯红,薄唇轻动。
却问:“手疼吗?”
闻祈:?
裴砚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。
刚闻祈下手时没留一点余力,被打过的脸侧好似留着烙印,彰显着极强的存在感。
热乎乎、麻酥酥的,叫他脊背都升起一股格外爽的电流,浑身涌起一阵燥热。
——闻祈摸他的脸了。
这个认知让裴砚初几乎飘飘然起来,呼吸也微微急促。
“你解气了吗?”裴砚初如沐春风,主动发问,“要不再打几巴掌?”
“你!”闻祈磕巴起来,“你怎么……”
他都用这样的惩罚羞辱人了,裴砚初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?
闻祈不可置信:“你不觉得痛吗?”
他的掌心都火辣辣的,为什么裴砚初像一点事都没有?
裴砚初很诚恳地道:“小祈,你力气太小了,打着不痛,要不你明天多吃两碗饭再来打我?”
闻祈的脸色更冷,咬着牙道:“闭嘴,去、洗、碗。”
“好吧。”
见惩罚结束,裴砚初遗憾地站起身,将餐桌上的餐盘收拾进厨房。
厨房里洗碗机,但裴砚初是第一次自己用,研究了一会儿才捣鼓完毕。
再出来的时候,闻祈坐在客厅里,神情恢复到了往日的平淡,懒懒散散地逗着元宝玩。
公寓的客厅宽敞,木地板锃亮而宽敞。
闻祈随手扔一个小球出去,小狗嗷嗷叫着,兴奋地如离弦之箭冲过去,叼着球,摇着尾巴回来讨赏。
“乖元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