滚烫的胸膛从后贴来,修长的手臂圈上腰间,手掌循着睡衣下摆探进,轻轻贴上细腻柔软的肌肤。
裴砚初问:“这儿?”
闻祈僵硬一瞬,很快放松下来,低嗯了声。
宽大的手掌贴着平坦的腹部,传递熨贴的热意,掌心转着圈儿轻揉,缓解了几分隐隐传来的难受。
空气里散发着玫瑰的香气,来自凌雪送的香薰蜡烛,夹杂着清新的果香,舒缓着神经。
两个人没有说话,只有浅淡的呼吸声,闻祈靠在他的怀里,倦意上涌,半阖着眼,声音低低道:“你下楼扔垃圾的时候,元宝把我们昨晚掉床下的半盒套拖出去玩了。”
裴砚初给他揉肚子的动作一顿,有些想笑,忍住了,问:“凌雪他们看见了?”
闻祈掀开长睫,斜斜看他一眼,无奈道:“元宝咬破盒子,撒了半盒的套出来……能不看到吗?”
裴砚初终于知道闻祈今晚态度反常是什么原因了。
许千钧是他发小家里的旁支,沾亲带故,大概听过圈里一点风声,知道他发小明哲保身去了国外,霈泽涉及的不是小问题,大概怕闻祈玩深了惹上麻烦。
“我的错。”裴砚初哄道,“我收拾床单的时候没注意到床下。”
闻祈有些不自在地道:“元宝本来就喜欢咬东西……意外而已。”
裴砚初笑了笑,问:“水灵灵的一棵白菜被我给拱了,他们是不是很生气?”
要不是闻祈确定裴砚初不在场,差点以为裴砚初偷听他们的谈话了。
“你怎么也说这种拱不拱的话……成年人,你情我愿的事。”闻祈道,“他们就是让我再好好想想。”
裴砚初慢慢地揉着他的小肚子,问:“那你想好了吗?”
闻祈实话实说:“不知道。”
比起凌雪和许千钧隐隐提醒的霈泽那边的麻烦,闻祈更恍然一惊的是自己的态度。
不知不觉间,他好像已经习惯了裴砚初的接近。
夜里亲昵缠绵,白日里出门的时候裴砚初给他戴围巾,甚至带着一丝管束意味,在餐桌上将他的手里的啤酒换成豆奶,也好似惺忪平常,根本没什么。
最开始的肢体接触抗拒,在相处时无声无息地消弭,裴砚初方方面面地侵占着他的生活,而他习惯了而不自知。
仿若他们开着车在迷雾中的道路前行,车载音乐曲风迷醉,侵蚀理智神经,朋友们的话让车辆突然刹停,路上突然一个三角警示牌,提醒着前面的危险深渊。
他隐约感知到大概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深渊,再往前行只能迎来车辆坠毁的结局,但来时的路不可回,只能手足无措地停在半路,不知道该怎么走。
“不知道,那就单纯玩我好了,我又不用你负责。”
裴砚初轻笑起来,拥着闻祈,用额头蹭了蹭他的发丝,低哑的声线带着魔咒般的蛊惑:“不是说了吗?末日来的前一刻,都不用担心,只用和我一起狂欢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闻祈蹙着眉,还想继续说话。
裴砚初的手指却转而往下探去。
这段时间他们太过熟悉彼此的身体,只是稍微揉。弄几下,就让闻祈的呼吸很快变得急促。
闻祈的长睫轻颤,眼尾浮开一片薄薄的洇红,刚还算清醒的思绪骤然被扰乱,腰身轻颤起来。
“没什么可是的。”
裴砚初咬着他的耳,低声地笑:“至少这个,对我还满意吧?”
细碎的吻,从耳尖、颈侧、锁骨,一路流连至侧脸,炽热呼吸拂过肌肤,唇瓣轻吮磨蹭,暧昧而缱绻。
闻祈的眸色挣扎,带着迟疑,微微侧过脸。
唇瓣交叠,彼此的呼吸如藤蔓缠绵。
床头柜上的磨砂红玻璃香薰燃着小小的火光,摇曳燃烧,空气里浮动着玫瑰味的馥郁香气,诱人放纵。
闻祈慢慢地张开了柔软的唇,接受了裴砚初探入的舌尖。
如果只是玩玩……
应该也不用那么担心,只需要等两个月的时间,裴砚初自己就会主动放弃,离开他的生活。
短暂错轨的人生也会回到正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