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这里空气好似更不流通,裴砚初揉了揉额角,感觉脑袋愈发昏沉,身体也变得逐渐燥热,闷得慌。
沈溪对外面的侍应生道:“你进来吧。”
门把按下,锁舌咔嚓弹响,脚步声渐近,而后是Eliza含着关心的声音:“沈先生,您的脸很好,是觉得身体不舒服吗?”
沈溪不耐烦道:“没什么事,你把裤子给我,先出去吧。”
裴砚初视线一转,在墙上忽然看见了调节温度的空调面板,神色微微凝固。
——恒温25°
和过分燥热的体感温度完全对不上。
外面同时传来沈溪疑惑的声音:“我让你出去,你锁门干什么?”
电光石火之间,裴砚初一个激灵,想起了外面茶几上玻璃壶里的红茶。
不是吧?
他猛地站直了身,重新扫了一眼周围,立刻发现了不对劲——角落里有一个三角摄像头支架,镜头正闪烁着红光,显示在录制中。
角度卡得很巧妙,夹在屏风和墙角之间,正好对着对面的沙发区域。
外面的对话依旧在继续。
侍应生怯怯道:“我看客人您好像不舒服……我帮您吧。”
外面的沈溪还在状况之外,迷茫地问:“我换裤子,你能帮我什么忙?”
而后是窸窸窣窣的动静,沈溪的语气逐渐惊恐:“等等,你脱我衣服干什么?你要干嘛?!我还是处男,我警告你,不要动我!!——”
Eliza羞涩一笑:“沈先生,你放心,不会有人会打扰我们的。”
他在餐厅兼职打工,知道自己小有姿色,热衷于物色有钱有势的男人,暗地里递电话号码纸条。
毕竟男人哪有几个不喜欢偷腥的?
他的眼光很准,往往一勾就能到手,只是隔个几个月就会被勾搭对象的原配发现,得换地方钓下一个金主。
Eliza在上个月到的这家餐厅,前几天有人找到他办事,把他当成了不谙世事的大学生,以金钱许诺给一个客人下药,说下的药只是一点安眠药,不会出事,Eliza常年混迹会所酒吧,一眼认出了是什么药。
等真的到了这天,Eliza认出了沈溪是谁,意识到这药要下给谁以后,升起了别的心思。
为什么……不能是他呢?
不管是录下视频,敲一大笔钱,还是借此机会攀上沈家,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……
就算外面有人路过,听到了动静,也因为沈溪的身份不敢说什么,只会觉得那些乱七八糟的绯闻果然是真,说不定还以为是沈溪强迫了他。
Eliza越想越兴奋,扒沈溪衣服领口的手都在发抖。
沈溪推了他两把,没推开,思绪昏昏涨涨,身体愈发沉重炽热,手上根本没力气。
沈溪终于明白过来,咬着牙:“你给我下药了?”
Eliza柔声地哄:“沈先生不用担心,我会帮你的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却有一阵脚步声响起,Eliza惊愕地回过头,没来得及看清是谁,就被从沈溪身上被揪着衣领拎了起来,掀翻在地。
Eliza摔坐在地上,头晕眼花,抬头看到突然出现的裴砚初,傻眼了。
休息室里不是只有沈小少爷吗?怎么又多出来了一个?!
裴砚初神色很冷,转而看向沈溪:“你的保镖呢,赶紧通知他们过来。”
沈溪仰面靠在沙发上,痛苦喘息着,道:“不、不行,我没力气了……”
裴砚初也有几分站不住,完全是凭借着自己的意志力在支撑,见Eliza爬跪着要过来,烦得一脚踢开了人:“滚远点!”
随着时间的推移,外面的落日渐渐隐没在湖边,光线渐暗。
餐厅里流淌着一阵轻缓优雅的音乐,闻祈坐在桌前,吃了一小半的蒜香意面,勉强填肚,兴致缺缺地放下了银叉。
餐厅是沈家包场的,餐点显然是按照沈溪的口味安排的,调味偏甜偏重。
闻祈又拿起手机,发现这段时间裴砚初安安静静的,没给他发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