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什么,就是……和一个朋友闹得不愉快。”
李岩昕难得能和他说两句话,他一向健谈,自然不会放过话题:“什么方面的矛盾?”
“他瞒着我做了些不太好的事情,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他说。”
他刚说完就听见李岩昕笑了一声,好像在笑他幼稚。
“其实不管是普通朋友还是更亲密的人,少不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我和你嫂子就是这样,她偶尔骂我两句,或者查我手机,这些都是小事,问心无愧就好,别跟对方计较。”
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,只适合当同事和搭档,不适合处关系。
江叙白听下他的意见,这话和他想得大差不差,事情已经发生了,他也明白了楚云凡的需求,再翻出来说只会让他们更难堪。
把事情闹大对他们都不好,何况楚云凡的身体好不容易稳定了,要是出点差错……还是算了吧,就当不知道。
“好,我会看着办的。”
李岩昕跟他说了很多,江叙白偶尔听偶尔说两句,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小聚,攒了许多话题。
可说到最后,李岩昕已经有些醉了,大着舌头,含糊不清的话还没说出口,一滴泪先落下,摔碎在昏暗的光线里。
“你千万小心……那事,不好查,一旦被人发现,少不得落得跟他一样的下场,你也……别怪我什么都不跟你说……真的,别怪我。”
江叙白握着酒杯,他只喝了一点点,神志清醒,情绪踌躇,胸前的那块玉时刻提醒他,如果没有楚云凡,他肯定会更疯狂……
现在他也不是孤身一人,会注意分寸的。
江叙白扶着已经喝醉的人,叫了酒吧里的服务生送李岩昕回酒店,他独自一人站在街头,现在是晚上九点,还有半小时。
江叙白带上口罩,沿着街边一直走,他避开热闹的人群,找了块僻静地方歇脚。
风过,吹散他满身的烟酒气息,他仰着头,却呼吸不到一丝沾满自由的空气。
脖子上的玉栓住了他,而他像一只被驯服的狗,自愿戴上了牵引绳,将每一寸呼吸都送到楚云凡手里。
他连风筝都不算,他被死死捏在手心里,他的一切都是楚云凡的,连同他自己。
他想回家看望爷爷,但他知道,只要楚云凡一天不回S市,他就一天不能回去,任凭他焦急也无法告知,任凭他独自藏着心事煎熬也无人在意。
不过……就算回S市了,楚云凡也能处理事务,为什么非要待在相山禅庄呢?
从跨年前他就计划来这里,去剧组探班只是个幌子,他藏着心事,楚云凡也藏着,他们当面说好互相信任,说好以后是最亲密的人,背过身则各自为政,谁也不让着谁。
他们自我又放纵,明明最担心分开,却非要踩在对方头上耀武扬威。
他们都是令人讨厌的alpha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