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吹开最后一页,露出他曾经的笔迹……那一页被人精心地贴了很多层保护贴,尤其是简笔画的位置……
楚云凡丢开剧本,一头扎进枕头里,眼泪不争气地掉,越努力保持平静,心里紧绷的那根弦一旦触动就会崩盘。
他亲手开启的故事,他亲手结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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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近除夕,楚云凡在傍晚回到相山禅庄,管家爷爷见他独自回来,神色稍显担忧。
“今年姑妈他们一家四口,还有其他楚家的亲戚都在这边过年,半小时之后到,辛苦你们准备食材,煲汤用的材料多备些。”
这些小事特助已经提前转达过了,楚云凡只是多叮嘱了一句,他连轴转了一个星期,大大小小的事情全压在他肩上,将分手的情绪冲得一干二净。
禅庄又下了一场大雪,楚云凡咳嗽两声,他手指上的红藤淡了光泽,离开江叙白之后,它就不好看了。
脱衣服时,楚云凡摩挲它枯燥的表皮,他不知道这东西到底哪里来的,市面上没见过,没人告诉他如何保养,和江叙白在一起时也没见他操心这条红藤……怎的那时不见憔悴?
楚云凡抬了下胳膊,一阵头晕,他恍惚间扶住了门框,身上时冷时热,最难受的一阵熬过去后他才恢复意识。
泡进按摩浴缸里,楚云凡低着头,红藤沾了水颜色好看了些,当alpha信息素溢出时,它仿佛新生。
楚云凡嗤笑一声,原来需要信息素养。
洗完澡,禅庄附近热闹起来,人语声渐大,想必亲戚们都回来了。
好多亲戚好几年见不上一面,楚云凡连他爸都不想看见,就更别说旁人了,姑妈一家隔得远,奶奶又年纪大了,明天上午才会到。
今晚的这些人……楚云凡懒得招呼他们。
外面尤其热闹,楚云凡不禁想到江叙白,总感觉已经在一起很久,其实连除夕都没有机会一起过。
分手之后,他没有过问江叙白的去向,各大媒体采访了每一位参演《误认》的演员,唯独缺了江叙白。
舆论从两极分化变成一边倒,所有人都开始抨击江叙白,一盆又一盆污水泼向他,没人为他辩解一句,就连楚云凡也不知道江叙白那晚到底在忙什么,连首映都不去……
楚云凡想不通,懒得想了,点开江叙白的个人主页,全部微博都是官方营业,他本人从来没有在社交媒体上发表过言论,每一条评论区都沦陷了。
公关团队呢?
楚云凡翻出联系人,截了个图丢过去,不用多说,他们会明白的,别管了,江叙白自己都不当回事,他何必操瞎心。
楚云凡拢着被子缩起身,用自以为最安全舒适的姿势睡去。
次日,厚重的钟声在山间回荡,震落了一层一层的雪,后山有座寺庙,楚云凡不信神佛,只在幼时陪母亲敬过香,这些年再未踏入过。
钟撞了三下,三声禅音震得他嗓子痒,咳嗽了好几声。
楚云凡刚翻了个身,有人敲响了他的房门,“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