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正他已经休息得够久了。
有楚云凡给的药尚且如此难受,要是没有药……该如何熬下去啊。
出门遇到同样收工的陈导,和江叙白不一样,陈导不着急走,正拿着本子跟人说话,恰好逮到江叙白,一同抓过来说两句。
等到说完,天都黑了,若不是江叙白说家里可能有人等,陈导还不打算放人。
陈导自然知道他说的那个人是谁,心照不宣,笑着放江叙白走了。
没想到会耽搁这么久,江叙白都饿了,家里的冰箱里填满了日常菜,楚云凡不爱吃荤、口味清淡,跟个小和尚似的,他可受不了,得亲自去买点喜欢的东西。
林悦月帮他拿了一大包东西,“白哥,你的购买力还真强。”
江叙白有些迷糊,揉揉山根,两个人都双手无空,他无奈挠头,怎么一下买了这么多。
到家时屋子里黑漆漆的,江叙白松了一口气,楚云凡没回来,不至于又怪他把他一个人晾在家里。
他没有手开灯,摸黑将菜塞进冰箱,转而去开了客厅的灯。
“啊呀?!”
沙发上有个阴沉沉的人,江叙白吓得连退三步,“云、云凡?你怎么不开灯啊?”
楚云凡还是那副姿势,坐在沙发上,像一尊表面无悲无喜的佛,实则是个快要吃人的魔鬼。
楚云凡一言不发,他最生气的时候往往没有表情,江叙白本能察觉到危险,不敢靠近他,悄声问道:“怎么了?”
这里的沉默可比片场里危险多了,别看楚云凡长得矜贵漂亮,身处高位久了,仅仅面无表情的时候就足够吓人。
江叙白的后背一阵冷汗,一向温热的手冰冷无比,他不敢再出声,脑子里不断回想今天哪里惹到了楚云凡……
是因为他晚上提前睡着了?还是睡相不好,把他惹烦了?
应该不是,楚云凡虽然小气,但不至于这么斤斤计较,肯定是有别的不对……
江叙白绞尽脑汁也想不通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位祖宗,他单膝半跪在楚云凡面前,手搭在他的膝头,努力摆正态度:“不高兴吗?”
楚云凡没有回答他,那双眼睛幽深无情,视线冰冷彻骨,刀锋一般凌迟着江叙白的心。
江叙白抿着唇,呼吸有些急促,心脏跳得很快,震动带动他的身体轻微发颤,胃缩得很紧,一阵一阵痉挛。
如果说楚云凡是一只漂亮的豹子,此时的江叙白就是他利爪下的兔子,他不敢挣扎,提心吊胆地注视他的利爪,看似随时准备逃走,实则早已无路可逃。
屋子里没开暖气,江叙白的腿已经蹲麻了,他不敢动,只有承受楚云凡的冷暴力,才能让这个人出口气。
掌下的腿动了动,江叙白一时失去支撑,险些跪倒倒地,被楚云凡踩住了肩头,以一种可耻的姿势稳住了身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