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00章
“当年我在这摔碎过三碗豆腐脑。”
江铭突然扣住她的手腕，指腹摩挲着腕间跳动的脉搏。
巷口支着塑料棚的老张记招牌在暮色里发黄，油锅里滋啦炸响的萝卜丝饼让他喉结滚动。
沈幼薇的指甲掐进他掌心：“你高三逃课就为这个？”
她忽然凑近他耳畔，发梢扫过下颌新冒的胡茬，“江总当年是翻墙还是钻狗洞？”
“翻墙。”江铭从油渍斑驳的玻璃柜里抽出两根竹签。
铁盘里的炸年糕泛着琥珀色光泽。
“教导主任追到巷口时，我正蹲在煤堆上啃烤红薯。”
他咬开酥脆的外壳，红糖顺着指缝滴在沈幼薇的羊皮短靴上。
暗红色糖浆在麂皮表面晕开时，沈幼薇突然拽着他的领带俯身舔去他嘴角的芝麻。
“原来江先生十七岁时，是个会往女同学课桌塞薄荷糖的坏学生。”
她指尖勾着那枚裂痕斑驳的婚戒，在炸串摊昏黄的灯泡下转出细碎光斑。
江铭的喉结重重滚动。
二十年了，这条街的蜂窝煤味还混着当年沈幼薇铅笔盒里的柠檬香。
他忽然攥住她作乱的手，将人抵在贴满小广告的电线杆上。
“要不要看看真正的坏学生什么样？”
“两位要尝尝新出的双拼豆花吗？”
老板娘掀开木桶盖子的动作惊飞了觅食的麻雀。
江铭松开手时，沈幼薇正用虎牙细细碾着吸管。
看他往滚烫的藕粉里倒第三勺白糖。
“这就是你长大的地方？”沈幼薇好奇地打量着四周，“感觉和你的人不太一样。”
“怎么不一样？”江铭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，“我看起来不像是在这种地方长大的？”
“嗯。。。。。。”沈幼薇故作沉思，“你看起来，更像个。。。。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