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月的光芒透过安全屋的纱帘,在地上投下蛛网般的暗红纹路。司马申鹤盯着苏雨晴那双变成琥珀色的眼睛,青铜匕已悄然滑入掌心。
你是谁?他声音嘶哑,左臂纹身灼烧般的疼痛蔓延至心脏。
苏雨晴——或者说占据她身体的那个存在——缓缓抬起沾满黑血的手帕。血迹在月光下诡异地蠕动着,组成一个个微型玄鸟图案。
三千年了,司马家的血脉还是如此敏锐。她的声音带着古老的回响,像是多个声线重叠,我乃玄鸟第七代祭司,苏姬。
司马申鹤背脊凉。祖父的笔记中曾提到过这个名字——商朝末期,玄鸟氏族最后一位大祭司,传说她以自身为容器封印了门那边的某种存在。
你。。。在苏雨晴体内?
不如说,苏家女儿皆是我的转世容器。她——苏姬——用指尖沾血在桌上画着符文,当年九鼎封印将破,我不得不将部分灵识寄宿在后裔血脉中。而今血月再现,天门将开
话音未落,她突然剧烈抽搐,黑色血管在皮肤下凸起。当苏雨晴再次抬头时,瞳孔已恢复常色,但脸色惨白如纸。
她。。。暂时沉睡了。苏雨晴虚弱地抓住司马申鹤的手,听着,我时间不多。c先生不是普通人,他是
窗外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。三支麻醉镖钉入墙面,喷出紫色雾气。司马申鹤抱起苏雨晴冲进浴室,将毛巾打湿捂住口鼻。通过新觉醒的金属感知,他看到七个热源正从前后包抄安全屋。
地下!他踹开下水道井盖,带着苏雨晴滑入漆黑甬道。
凌晨的旧纺织厂弥漫着霉味和机油气息。司马申鹤独自站在废弃纺纱车间中央,脚下踩着用粉笔画出的玄鸟图案——这是c先生短信中要求的见面标记。
左臂纹身持续热,那种奇异的金属感知能力让他察觉到:头顶钢梁藏着两个狙击手,右侧废料堆后有三个人,他们携带的武器散着特殊的铜锌合金信号。更远处,某种巨大的机械设备正在预热,出只有他能听见的次声波震动。
准时,不愧是司马徽的孙子。
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,经过电子设备处理变得失真。车间顶部的投影仪突然亮起,在墙上投出一个戴青铜鸟面具的人影。
省去伪装吧,c先生。司马申鹤转动着腕上的铜钱手链——这是苏雨晴昏迷前给他的,我知道你带了二十三个人,其中六个是改造人,还有三台量子干扰器正在充能。
沉默片刻后,阴影里走出一个穿白色西装的男人。他约莫五十出头,金丝眼镜后的眼睛是罕见的琥珀色,左手中指戴着枚青铜指环,上面刻着新纪元三字。
张景琛。男人摘下眼镜,露出眼角诡异的玄鸟状疤痕,新纪元生物科技董事长,也是守门人当代席研究员。
司马申鹤瞳孔骤缩。这个名字他太熟悉了——父母车祸死亡证明上的见证人,祖父笔记里提到的叛徒之子。
我父母的死,是你一手策划的?
张景琛微笑,那笑容让司马申鹤想起捕食前的眼镜蛇:令尊司马临太固执了。我们只需要他额头的那段记忆密码,他却宁愿自毁元神。
随着他的响指,五个戴青铜面具的人从暗处走出。面具的样式与司马申鹤记忆碎片中一模一样。
认识一下,五方使者。张景琛抚摸着最近一个面具人的下巴,你父母死后,我们不得不重新培育容器。可惜,人造的司马血脉始终无法激活玄鸟纹。
司马申鹤的青铜匕已抵在张景琛咽喉,度快得出人类极限:为什么约我来?
合作。张景琛面不改色,苏家丫头没告诉你吧?每次血月降临,她体内的祭司意识就会吞噬宿主。而唯一能救她的,是我们掌握的灵魂锚定技术。
墙壁投影切换成苏雨晴的实时监控画面。她被困在某个玻璃舱内,周身缠绕着光导线,额头浮现出与司马申鹤相似的玄鸟纹路,但颜色是暗红色的。
另外。。。张景琛突然用青铜指环碰触司马申鹤的纹身,引一阵剧痛,你以为能力觉醒是好事?每次使用都会加基因崩溃。看看你父亲的下场。
投影切换到一段模糊录像:司马临浑身血管凸起,皮肤下仿佛有无数小虫蠕动,最终爆体而亡。
把《玄鸟谱》和青铜匕交出来,我们可以救你和苏雨晴。张景琛递出一份合同,新纪元需要司马家的血脉继续研究,没必要两败俱伤。
司马申鹤的金属感知突然捕捉到异常——苏雨晴所在的玻璃舱下方,藏着某种大型能量装置,读数与量子干扰器相似但强上百倍。
这是个陷阱。他们不是要救苏雨晴,而是想把她作为活体钥匙,强行开启天门!
铜钱手链突然烫。司马申鹤假装犹豫时,苏雨晴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:「他在说谎。。。但我找到天门位置了。。。龙虎山伏魔殿地下。。。」
张景琛似乎察觉到什么,猛地按下手表按钮。监控画面中的玻璃舱开始注入绿色液体,苏雨晴痛苦地蜷缩起来。
住手!司马申鹤的纹身爆出耀眼光芒。整个车间的金属物体震颤着脱离固定,螺丝、钢管、甚至狙击枪的子弹都悬浮在空中。
这是远之前的金属控制能力。司马申鹤感觉自己仿佛化身为金属君主,每个原子都在欢呼雀跃。他轻轻挥手,数百枚金属碎片如风暴般席卷五方使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