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寒望着面前悬浮的两个白瓷盘与小碗,氤氲的雾气中,灵米粥的米香裹挟着肉夹馍的焦香扑面而来。
他身上的伤口处还渗着淡淡药味,伤口隐隐痛,却忍不住深吸一口气,牵动伤口的刺痛也抵不过鼻尖诱人的香气。
贺寒环顾四周,目光扫过食肆的桌椅。
他的视线停在了角落的一张长桌上,指尖轻弹,几缕淡青色灵气如丝线般缠绕住餐具,托着它们缓缓飘向桌面。
瓷盘与木桌相触出轻响,引得还在排队的修士们投来艳羡的目光。
贺寒小心翼翼地坐下,动作牵扯到腰间的伤口,不由得闷哼一声。
他拿起白玉小匙,轻轻搅动碗中的灵米粥。
浓稠的灵米粥,浓郁,开花的米粒与煮出来的米脂交融,密不可分。
他轻抿一口,滚烫的粥滑过喉咙,所到之处,五脏六腑都在欢呼着说:舒坦。
米脂的醇厚在舌尖化开,带着淡淡的甘甜,每一丝暖意都顺着经脉游走,直抵丹田。
更神奇的是,那一直隐隐作痛的伤口,竟随着温热的粥流,痛意消散大半。
贺寒的瞳孔微微放大,不可置信地望着手中的碗——一碗看似简单的灵米粥,竟能如此美味,且蕴含着远想象的治愈之力。
他迫不及待地大口吞咽,转眼间,一碗灵米粥便见了底。
瓷碗与桌面相碰出清脆声响时,顾飞宇和季驰端着满满当当的餐盘,挤了过来。
“大师兄,你也真是的,跑那么快,都不等等我们!”
顾飞宇一屁股坐下,腮帮子鼓鼓囊囊,咬着肉夹馍含糊不清地抱怨,“我差点就没能抢到今天的限量菜品。”
话音未落,只听“咔嚓”一声脆响,酥脆的馍壳在他口中碎裂,柔韧的面坯裹挟着鲜嫩多汁的烧肉一同滑入喉咙,惹得他连连点头赞叹。
季驰则先咬了一大口土豆丝卷,金黄酥脆的饼皮裹着爽脆的土豆丝,出“嘎吱嘎吱”的声响。
他吃完一口,才开始问道:“就是,大师兄,你的伤没事吧?”
贺寒将肉夹馍塞进嘴里,含糊不清地嘟囔:“我能有什么事?”
此刻的他,早已被美食勾去了魂魄,什么伤势、什么疑惑,统统抛诸脑后。
三人不再说话,只顾得上先吃,至于其他的,待会再说。
杨枫手中翻飞的灵气丝尚未停下,最后一份肉夹馍刚递到食客手中,案板上的竹篮已见了底。
没抢到朝食的人群顿时出此起彼伏的叹息,跺脚捶胸,对着空空如也的蒸笼直拍大腿。
两个修士呆立原地,喉结不住地上下滚动,眼巴巴盯着邻桌大快朵颐的大汉。
那人被看得毛,慌忙一个侧身,将冒着热气的肉夹馍囫囵塞进嘴里,酥脆的馍壳碎裂声混着肉香在空气中炸开。
“老天!”大汉心有余悸地抹了把嘴,方才那两道目光简直像饿狼般凶狠,仿佛要直接从他嘴里抢食。
幸好他这段时间,起早贪黑、勤学苦练,修为相较于从前猛猛上涨。
他为了今天这一顿,还厚着脸皮缠着师父讨教了一套“流云步”。
记得当初他提出请求时,师父握着茶杯的手猛地一抖,茶汤泼出大半,满脸的惊讶仿佛见了鬼。
他那一众师兄更是炸开了锅,围着他上下打量,甚至还怀疑他,莫不是被什么东西附了身……受了什么刺激,竟然主动修炼,还如此刻苦勤奋。
他可不就是受了刺激——被杨记食肆的美食勾了魂,才这般拼命修炼。
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,凭借新学的脚法,他在抢购大军中脱颖而出,此刻回味起肉夹馍的滋味,嘴角仍止不住上扬。
食肆内,抢到朝食的食客们沉浸在美味之中。
就在这时,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,一位身形圆胖的男修冲了进来,腰间挂着的一长串的储物袋随着喘息剧烈起伏:“就是这,没错了!”
他扯着嗓子大喊,“杨兄,杨兄!”
来人正是叶凌云,待他环视一圈,不禁瞪大了眼睛——只见食肆内座无虚席,每张桌椅旁都挤满了大快朵颐的食客。
saqu。。saqu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