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潮生:“???”
“川……川哥?”林潮生回过神,正要说话。
可一句囫囵的都还没说出来,人高马大,头都快顶着棚子的陆云川三两下把自己扒了个干净,跨脚就踩了进来。
桶里的水哗哗地漫出。
林潮生急得喊道:“哥!哥!太小了!”
他是说浴桶太小了,装不下两个人。但下一刻就被陆云川拎鸡崽儿似的滴溜了起来,把人抱在怀里,又捧着脸往他面颊上、唇上一通乱亲。
林潮生:“!!!”
上头亲着,下头他又伸出一只手牵住林潮生的手,紧紧攥着往更深处探去。
陆云川微微松开了些,连气息也变得粗重了两分。
他还牵着人的手往某处按,喑哑着嗓子说:“不小,你摸摸看。”
……
白日里未下完的雨在夜间又续上了,倾盆往下倒,哗哗地冲在棚子上,拍打着篱笆门、木棚顶。
外头是水声,棚子里也是水声,浴桶里的水盛不住了,被灌满,又哗啦哗啦的往外漫出,形成一股股不成型的小溪流往低处流去。
也不知折腾了多久,陆云川才抱着人又冲洗了两遍,然后起身走出,又拿干净帕子将林潮生身上的水渍擦干,最后将放在架子上的上衣衫子抖开了裹在他的身上。
他自己则是赤着上身,仅穿了一条薄裤子,身上的水也没有擦拭,一道道在胸肌沟壑间淌着。
林潮生已然累瘫了,尤其是手累,现在几根手指完全不想动弹。
这时候若他睁开眼睛看一眼就能发现,陆云川这个来送衣裳的,拿的根本不是他的衣裳,而是陆云川自己的衣裳。上下两件都是他的,如今裤子被他自己穿了,上衣衫子则披在他身上。
陆云川比他高出许多,衣裳又宽又长,披在身上正好能遮过臀部。
他就披着衣裳,被陆云川单手如抱小孩儿般抱在身前,手掌托在屁股上,另一只手则提起挂在架子上的油灯。
一手人,一手灯,朝外走了出去。
外头的雨声越来越大,瞧一眼,天上布满的黑云似也越压越低,那云鼓鼓囊囊的,像是被雨水涨满,轻轻一捅就要破开了涌出来。
幸好这头棚子到前院都遮了几片瓦,不至于把刚洗完澡的两个人又淋成落汤鸡。
顶上雨水哗啦作响,噼噼啪啪打在瓦片上,又是雨又是风的,林潮生懒洋洋瞧一眼,模模糊糊看见院子中那棵树上绿翳翳的枝条被风吹来刮去,树根处的几颗野草更是在萧萧大雨中瑟缩着。
二人进了屋,陆云川将手里的油灯挂在床头,随后又把怀里的林潮生放到了床上。
林潮生往床上一瘫,蒙了被就打算装死,可他刚摊开身体,手掌突然碰到一个手心大小的扁状圆盒。
林潮生:“?”
他心中一怪,翻了个面趴在床上支起身想要瞧一眼。这一看,圆盒子还没看清,倒是先看清摊开了摆在自己手边的画册子。
画上两个男人的身体纠缠,其中身形小上一圈的被压在床褥间,也如他此刻一般被摁得趴在床上,两具身体紧紧相连。
林潮生:“??”
就是这时,身后的陆云川也如画上的蛇妖从后朝他压了下来,手掌从上往下摁住林潮生正要往前伸的手。
“你喜欢这样的?那我们试试?”
林潮生:“???”
林潮生馋他身子好久了,可此刻莫名升腾起一股求生欲,扭了扭身子就开始讨饶:“哥,哥,咱再商量商量,咱挑个好日子啊!”
陆云川垂眸看他,幽幽说道:“哪天做,哪天就是良辰吉日。”
林潮生:“……”
陆云川又轻挑着眉毛,继续问:“怎么?怕啊?”
怕死,但死也要嘴贫的林潮生下意识反驳:“怕?我身经百战好吧!”
不说不要紧,一说后,本就眼神晦暗不明的陆云川更沉了两分。他本来就在心底悄悄计较着林潮生画这些赤条条的男人,此刻听他一说,更是心里酸得直冒泡。
他将人扣在身下,又伸出一只手翻动着那本书,朝前翻了好几页。
又才说道:“时间还早,咱从第一页开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