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也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。”
“那什么情况我会不知道。”
陆绍麟双眸幽幽泛着波光,肚子里那句“你成为别人的妻子的时候”呼之欲出。而后,他笑着:“不用担心,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。”
不知为何,时沂心在一瞬间抖了一下,像被微弱的电流刺激,心底只剩下一阵酥麻。
她不继续问了。
陆绍麟有自信知道她不再抗拒,起身绕到她身后,擅作主张替她戴上。
身上又多了一道属于他的痕迹,时沂低头,才发现吊坠的图案是一朵小烟花。
韩箫说,给女生过生日,不能只准备蛋糕,礼物和烟花这样的仪式感也要注重。
陆绍麟原本订了蛋糕,是她酒店附近的一家蛋糕店。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,一个小时前蛋糕店才刚给他发消息说已经送到前台,蛋糕是冰激凌奶油,这会儿估计已经化了。
至于烟花,市里不允许放,他便临时把吊坠的图案换了。
这些,她大概不会知道了。
宿禾的地理位置相较北港更偏北一点,二月的傍晚气温也稍低些,雨还在下,时不时会刮风。
时沂穿得不多,陆绍麟注意到,刚动身子想要把外套脱下来,却见她低头看消息。
他视力好,瞥见了备注。
之后,时沂和对方聊了接近五分钟,她脸上一直是笑着的。
等她把手机收起来,陆绍麟故作毫不知情问:“和谁聊天那么开心。”
“我妈妈。”
“你恨她吗?”
“什么?为什么这么问?”时沂不理解。
陆绍麟答应过黄心,那件事情要保守秘密,但他还是加了个前提:“她不理解你的事业,想把你留在白厦,如果她没有临时改变主意,执意让你留下,你会恨她吗?”
时沂摇头,答得坚定:“不会,是我对不起她,我爱她。”
她今年过年的时候给黄心转过账,但她没收,甚至好像直接无视她的消息。别人大过年热热闹闹,她却连妈妈的一声祝福都收不到。
陆绍麟若有似无地点头,又郑重其事地祝福:“生日快乐,早日暴富。”
“谢谢。”
这两个字,时沂是发自肺腑。她已经工作没了年轻时的精力和韧劲,一天折腾下来,现在累得不可开交。
如果陆绍麟没有赶过来,或许今年的生日,她自己一个人不会过,唯一的热闹也就属微博上网友的留言评论区,以及岑欣准备的小蛋糕。
时沂仰头望向半弧形的路灯,周围又很多小虫子在飞。她眼里闪着的细光不知是灯映射的光线,还是积蓄的泪。
“陆绍麟,虽然我从小到大都没怎么过生日,但是今年真的是我过得最开心的一年。”
其实时毓还在的时候,她每年生日都过,话中说的没怎么过指的是他出事以后。
最开心的一年。
就像上个月的除夕夜,他对她说,那是他过得最开心的一个年。她想,他们的心情应该一模一样。
夜如此寂寥,周遭偶有车辆行过,驰骋而过便又陷入平静,陆绍麟的声音悄然在一片寂然划开一个口子。
“那往后,我每年都陪你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