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说得通的。
来就来瞭，那麽他怎麽也该是个外来生物，该当是身无分文、完全不熟悉这个世界才是常理吧。
就比如魂穿的她和当时的苏见川，他们是贸然进入书中世界的，剧情逻辑不会因为他们的到来改变分毫。
反而是他们两个人携带的系统，不仅为瞭提供任务指引和奖励兑换，还有抵抗天道的作用，让他们的存在不被发现。这也是陵今游的系统亲口说过的。
所以，外来生物才该迎合原本的世界。
可现在呢？冉子昱就像原本就生活在这裡的土著人，甚至身世、荣耀和地位都按著原著裡尽量去配比瞭。
就像……
就像在调衡。
有一隻隐藏的手，为瞭让冉子昱的存在显得合理，篡改瞭局部事实。
那个存在，篡改瞭现世的逻辑。
但陵今游并未问出口，因为她笃定，如她的猜测是错误的，冉子昱定是否认；如果是真的，他更不可能说。
当然，还有一种可能，就是她——陵今游，疯瞭。
或者，她目前所处的世界是虚假的。
无论哪种情况都让她细思恐极，冷汗转眼打湿瞭她的脊背。
陵今游甚至不确定现在坐在她身边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冉子昱。她不由想起之前在黛山的窥岸中，她无法分清突然闯入的冉子昱到底是鬼怪，还是真人。
那种焦虑和怀疑，在此刻无限放大，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。
这样不行！陵今游放下膝头的手下意识攥紧，在心中拼命告诉自己要冷静！至少目前她的意志是清醒的！
冉子昱见她不说话，不由问：“怎麽瞭？”
陵今游下意识转头看他，他的侧脸与记忆中的分毫不差，线条那般流畅，模样那般俊美立体。
她深吸一口气，语气莫名平静：“阿朔，你……是阿朔麽？”
陵今游以为他会笑问她提的什麽古怪的问题，或是质疑，但万万没想到他沉默瞭几瞬，才道：“是。”
“好。”她重重地应下。
——
冉子昱将车停在学校停车场，背上包，牵著陵今游的手往美院去。路上都是赶去上课的学生，好些个显然是认识陵今游的，对著他们嬉笑著私语。
陵今游很不好意思地想挣开，但冉子昱牵得很紧，她隻好说：“有人看著呢。”
“怎麽？我们又没做什麽。”他有些无辜。
陵今游红瞭脸，小声争辩：“那裡是那裡，这边是这边，我现在可还没同意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