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远秋怔怔地盯着白清夏的侧脸,他知道白清夏没有交,但她既然这么说了,肯定是已经做好了主动承担费用的打算。
我们家夏夏现在啊……陆远秋笑着没说话。
白清夏回头瞧了陆远秋一眼,不太擅长说谎的她撒谎道:“我……我去上厕所。”
她说完站起身,埋头朝门口走去。
池草草今晚就能出院了,其实也没多少费用,回到学校后,陆远秋交代了郑一峰一些事,顺道婉拒了曹爽约他出来吃饭的邀请,然后独自一人来到学校的东门等待着。
时间再次接近秋天,陆远秋穿着件黑色夹克,戴上帽子,戴上口罩,同时戴上耳机,手机里播放了一《枫》的钢琴曲伴奏。
他双手插兜,站在夜色中,吹着微凉的风等待着柳承业的车。
很快,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他的面前,陆远秋看了眼牌照,招了招手,随后在车的后面坐下。
司机没有说话,陆远秋也没说话,他闭着双眼,静静地听着耳机里的音乐。
车子足足开了接近一小时的时间,陆远秋看向窗外,现车子停在了一座烂尾楼附近,周围说不上荒无人烟,但很僻静,满地的建筑垃圾。
走下来后,一位身穿黑色西装,身材魁梧,面部轮廓刚硬的保镖走了过来,他朝烂尾楼里面伸了伸手:“陆少爷请。”
陆远秋点头,双手插兜地朝里走去,他脚步一顿,现楼下整整停了五辆黑色轿车。
柳承业穿着黑色风衣,正靠在一辆车旁和一个中年男人交流着,柳望春则静静地坐在车里面,看到陆远秋人到了,柳望春则连忙下车,柳承业也转过了身。
“一小时,可以往死里教训,但别真死了。”和柳承业说话的中年男人开口,一嘴的珠城腔。
柳承业掐灭烟,瞥他:“大不了给你们珠城捐几十座楼就是了。”
“……知道你有钱,一码归一码,赶快吧。”
两人说完话,那中年男人便坐在了车里,柳承业则笑着迎上前拍了拍陆远秋的肩膀:“臭小子,没想到再见面居然不是打篮球。”
陆远秋开口:“柳叔叔。”
柳承业点头,朝旁边招了招手,一个保镖拿过来了两根钢管,见爸爸和陆远秋一人拿一个要进楼,柳望春急了:“我呢?”
柳承业皱眉:“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,做这种事干嘛?回车里去。”
“柳承业!你混蛋!!!出尔反尔是吧?!”柳望春直接愤怒地大喊了起来,看宝贝女儿要炸,柳承业吓得连忙朝保安招手,保安又递过来一个钢管,怯怯地递给柳望春:“小姐……”
产业遍及南北的大富豪最怕的竟然是自己女儿,柳承业手底下的保镖都知道,但从不敢对此议论。
柳望春拿到钢管后做了一件让陆远秋想都不敢想的事,她先在自己爸爸的身上抽了一下,然后气呼呼地率先走进楼里。
看到陆远秋投来的视线,柳承业尴尬地扯着嘴角:“唉,上辈子欠她的,这辈子还不完……”
三人来到楼里面,借着远处的建筑光线,陆远秋看到了侯在旁边的保镖,还有跪在地上的男人。
男人身上穿着的还是那天的衣服,此刻全身止不住的抖,很显然,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惹上了大麻烦,但他完全不知道这些人是谁。
柳承业穿着黑色风衣,将嘴边的第二支烟拿掉朝旁边弹去,落在地上溅出火星,他背着月光蹲在了男人的面前,面部轮廓一片漆黑。
“你知道自己惹到了谁吗?”
柳承业朝男人吐了口烟雾,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