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药与我无用,除了你我也想不到给谁送,睡觉吧。”
“可是我开始有人症状了。”祝荷皱眉,未曾料到自己竟然中招了。
连珠:“我不在意,何况你吃过药,不会有太大反应,传染的可能性不高,别担心,我会照顾好你。”
祝荷确实累了,眼皮沉重,于是听连珠的话洗漱后上床榻,有大夫在身边,哪怕染上疫病也会安心不少。
屋里两张床合成一张,烛光熄灭,唯剩下一盏油灯,祝荷与连珠同床共枕。
“累不累,可要我给你推拿一番?”连珠凑近,气息洒落在祝荷耳边,姿态极为亲昵。
祝荷神色不自然,意欲说拒绝,不成想连珠的手已然伸到她腰间,十指陷进腰间软肉里,揉的力道恰到好处,既缓解了酸疼,也让人觉着舒服。
祝荷舒坦地闭上眼,整个人犹如置身在云端。
“背过来。”连珠说。
祝荷照做,翻过身伏睡在床上,后背对上帐篷顶,腰身微微下陷。
下一刻,连珠起身跨坐在祝荷腿上,双手掌住她的腰肢,视线之内,将祝荷纤侬合度的身段尽收眼底。
觉到连珠动作,祝荷身体僵硬一瞬,但很快就被连珠的手法忘却了一切。
夜深了,祝荷渐渐睡过去,连珠侧身下来,支起下巴打量身侧的祝荷,柔软的发未掠过祝荷的脸颊。
俄而,连珠低头,在祝荷的眼睛上落下一个吻,最后对祝荷咬耳朵:“做个好梦。”
正在这时,帐篷外响起一道虚弱却不减清越的悦耳嗓音:“祝姑娘,叨扰了,你睡了吗?”
“你是谁?”连珠道。
外面的人好像怔愣片刻:“相无雪。”
第114章第114章贪心不足
连珠穿好外衣,撩开帘子,只见站定在月光下的相无雪,身形清瘦,面色虚弱,唯有一双眼熠熠发光。
相无雪行礼道:“想必姑娘便是为我医治的大夫,相无雪见过连大夫,多谢连大夫的救命之恩。”
连珠:“不必言谢,你这是做什么?身体还没好怎么跑过来了?”
“我想见祝姑娘一面。”相无雪目光殷切地瞥向帐篷,不久前他彻底清醒过来,便立刻拖着虚弱的身体来找祝荷,他不知道为何要找,只是追随本能以及渴望,从鬼门关走一遭,相无雪就想见祝荷一面。
连珠婉拒道:“她睡着了。”
相无雪面带歉意:“是我唐突了,不该深夜叨扰,对不住,那我明日再来,望连大夫告知祝姑娘。”
连珠:“不成,小荷她也染了疫病,这几天你不要过来。”
相无雪惊愕,随即愧疚道:“祝姑娘可还安好?”
连珠:“眼下症状不严重,只要按时吃药便会痊愈,但她太幸苦了。”
连珠的话如同一桶冷水浇下来,直把相无雪心头的火浇灭个干干净净,最后剩下浓稠难闻的黑烟,袅袅升起。
相无雪沉默,半晌道:“我知道了,多谢连大夫告知,还望连大夫照顾好祝姑娘。”
他明白是因为他祝荷才会疲累,才会染病,若是没有祝荷的帮助,他大抵是活不了,凉城也难以度过此次难关。
祝荷症状并不严重,吃了三天的药基本痊愈,这几天麦穗日日给她送饭,小姑娘觉得自己帮不上忙,实在自责,她甚至想留下来照顾祝荷,却被连珠拒绝。
见着麦穗,不知为何祝荷倏然思及那个疯女人,于是祝荷决定再去看一眼。
简陋的帐篷内安静无声,祝荷道:“有人在吗?”
里面并没有动静,祝荷以为没人,正要离开,帐篷里传来一道虚弱沙哑的声音,像是喉咙被割开后用沙砾修补了伤口:“谁?”
是那个女人的声音,听起来似乎正常了。
祝荷试探道:“我叫祝荷,上次我们说过话,你还好吗?”
“咳咳咳,姑娘,别走。”说罢,女人焦急地强撑虚弱不堪的身体,拼尽全力踱步过去,撩开帘子,阳光刺得她眯起眼睛,面如白纸。
祝荷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,凌乱的头发遮住面容,身体佝偻颤抖,她举起消瘦的手,眼神浑浊而执着,仰首道:“姑娘,你能帮帮我吗?求求你了。”
祝荷:“你是要找女儿吗?”
“对。”女人眼眶通红,“我女儿,我要找她。”说罢,女人直直跪下,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祝荷一惊,忙不迭道,“你起来,不要跪下,你女儿叫什么名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