烦躁。
薛韫山咬了咬牙,冷下眉眼挡住众人暗戳戳窥伺的视线,随后与祝荷过去上席。
坐下来后,祝荷似乎是觉出偷看她的视线,她略显腼腆地冲偷看她的蓝袍少年莞尔一笑,动了动唇,无声说:“孟公子。”
娃娃脸的蓝袍少年立马偏开头,脑中唯余一个想法——她竟然记得我!
这一刻,少年突然就意识到为何明广白会喜欢她了,也突然有些理解为何宁子梁、陈二他们会伤心成那样了。
可他不愿变成他们那样,于是蓝袍少年再次把内心的悸动摁下去。
除去蓝袍少年,其他人的心思各异,个个不可豁免想意欲多看祝荷几眼。
从前祝荷是明广白的人,纵使初见时对祝荷有一两分心思,然而他们的道德与理智强强联手,把那念头强行压下去。
而今情况有变了祝荷不再是明广白的人,她身边的位置空了出来。
少爷们忽然察觉这茶姑娘不仅声音好听,而且皮肤特别白,眼睛很美,整个人宛如夏日开的最好看的芙蕖花。
单单只是看着她,就觉得很舒服。
屋里安静,氛围微妙。
薛韫山磨牙,闷闷不乐,心里无端有种说不清的悔意,忍不住痛骂在座这些个狗东西,全是些没出息没见过世面的家伙。
他不过是让祝荷换了一身衣裳,抹了点唇脂,谁知道这群人看到祝荷就跟傻子似的。
祝荷本来就不是什么大美人,即便换了身衣,还不是那个样子吗?一点儿都不漂亮嗯,也就大概指甲盖那么点漂亮。
薛韫山心里无端有种说不清的悔意,可是事当临头,退是退不了了。
薛韫山对祝荷道:“你看吧,我就说了不会有那种情况发生。”
祝荷颔首。
见状,薛韫山一口气堵在胸腔,郁闷道:“你还点头!”
祝荷:“”
薛韫山气到了,面色难看,甩了袖子不理她了,蓦然就想撂挑子不干了。
小少爷又莫名其妙发脾气了。
“韫山,大家都坐好一会儿了,你不会让我们白等吧。”言下之意是快进入正题。
薛韫山好歹是记起正事,熟门熟路催眠自己是祝荷的好朋友,要帮助她走出这个情关。
好半天后,薛韫山理智终于回归。
薛韫山道:“我就懒得说废话了,目的上回我提过,你们心里清楚,我就告诉你们一件事,希望你们收起好玩的心思,认真对待。”
“既然来了,自然会认真,不管怎么说,茶姑娘受伤我们也有一份责任。”所以安慰茶姑娘也是我们应当尽的义务。
“没错。”
“是这样的。”
“明二这人委实混蛋。”
众人七嘴八舌斥骂明广白。
“闭嘴,吵死了你们。”薛韫山本来就烦,听他们叽叽喳喳说明广白就更烦了。
明广白可还在祝荷心里,他们一直说,这不是明晃晃揭开祝荷的伤疤吗!
闻言,少爷们安静下来。
薛韫山看向祝荷,祝荷摇头:“我没事,诸位少爷帮我骂他,其实我心里有舒坦一点,谢谢。”
说着,祝荷朝他们笑笑。
少爷们乐了,傻乐。
薛韫山恼了,很恼火。
“茶姑娘,你既然喜欢听,那我们再骂他,我这人没什么本事,就会拐着弯骂人。”
“闭嘴。”薛韫山按住茶盏冷冷道,“别扯其他的,谈正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