显而易见是要将祝荷当做人质扣押。
薛韫山胸腔起伏,火冒三丈。
祝荷:“对不住,牵连你了。”
“没有的事,你先在这里待着,我去去就回。”薛韫山说,懊恼地紧了紧眉头,“你先委屈一下,不要怕。”
祝荷缓慢颔首。
“真是郎情妾意啊。”
薛韫山置之不理,对刀疤男道:“我回来前,你们务必要保证她毫发无伤,不然你们休想拿到钱。”
“放心,我们生意人最讲究诚信,公子只管安心去拿钱,我等就在此地等公子回来。不过我要提醒公子一句话,可要准时来,晚来一会我不干,少一分也不成,不然我不会善罢甘休,公子出身大户人家,想来也不愿意被一些流言蜚语中伤,甚至连累到家族吧,公子切记我的忠告。”
“还有,公子不要耍花招,我只是个苦命人,公子和茶莺莺一夜风流,你们是高兴了,可我却损失惨重,我也没恶意,就是不想做赔本买卖,更何况我有她们的卖身契,即便上了公堂,我都是占理的那个。”
薛韫山黑着脸冷哼一声,再三警告他们不许动祝荷,把他们赶出门,交代祝荷照顾好自己,随后策马回去。
薛韫山花了一天半的时间凑齐钱,然后火急火燎带着银票和金块过来。
刀疤男等人拿到钱,立刻还了卖身契,并笑着扬长而去。
薛韫山烧了卖身契,祝荷抱住他,说:“真的抱歉,薛公子。”
薛韫山因为祝荷的主动而悸动,这好像是祝荷第一次主动抱他。
他就知道祝荷对他也是喜欢的,他们是两情相悦,沾沾自喜一番。
可是他转念想到自己为祝荷奔波,两天没净身,身体定是臭烘烘的,他自己都嫌弃自己。
念及此,薛韫山拼命忍住回抱祝荷的冲动,推开她,说:
“你说什么傻话,我们都是那种关系了你不要再叫我薛公子,听着闹耳朵,再叫我下回就不帮你了。”
“嗯。”祝荷道,“那我叫你韫山好吗?”
“随便你。”薛韫山说得无所谓,背后的尾巴却已经翘上天了。
“莺莺。”他柔情蜜意地唤,眼皮红红的,伸手欲意碰祝荷,又在半空中垂手。
“韫山,你推开我作甚?”祝荷冷不防道。
薛韫山纠结,期期艾艾道:“那个,我没沐浴,身上臭。”
“我不介意。”说毕,祝荷抱住薛韫山,“韫山,谢谢你帮我解决我这辈子最大的隐患。”
祝荷越看薛韫山越喜欢。
我、不、介、意。
薛韫山被四个字砸得晕头转向,飘飘欲仙,痴痴呆呆。
好半天薛韫山才回神,试探道:“莺莺,你和那几个人到底怎么回事,你要是愿意的话,就告诉我,我觉得有必要了解你的过往。”
“你真的想知道?”
“我当然要知道了。”薛韫山严肃。
二人对视。
祝荷松开薛韫山,陷入回忆,道:
“我与妹妹很小的时候就被父母卖了,期间被转手数次,最后落到他们这群恶霸手里,后来遇到一个好心人出手相救,我与妹妹这才逃出魔窟,不然我们可能早就死在哪个肮脏的窑子里,抑或是在漆黑潮湿的小屋里被饿死、被打死、被凌辱致死,末了被丢到乱葬岗,你可能就见不到我了。”
“逃出生天后,我与妹妹毫无谋生手段,也不认识任何人,我们当过乞丐,做过小偷,和狗抢过食”祝荷顿了顿,神色忧伤,摇了摇头,不再诉说曾经的苦难。
“后来辗转来到扬州,有一次我饿昏在路上,明广白出现救了我,他给我无法想象的温暖接下来的事你便知晓了。”
薛韫山心疼极了,下意识抱住祝荷,用最炽热纯粹的情意编织成承诺:“莺莺,你相信我,我会对你好,不会再让你和你妹妹遭受一丁点的苦。”
“对了,你别难过,那几个人我会替你报仇的。”薛韫山眉眼冰冷。
“不了,我不欲再节外生枝,也不想再想起曾经,就让它过去吧,你别找麻烦了。”
薛韫山盯死祝荷,冷冷一嗤,良久点头。
祝荷佯装思索,说:“韫山,我问你,你会不会介意我心里还有明广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