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啧,继国严胜,我们可是有束缚在。”在这轮红日之下,羂索感到了无比的恐惧,那绝美的红日如同催命的利刃,让羂索想摆脱一切,快速逃离这里。
“啊,这种事情,我还是知道。”严胜坦然的放羂索离开,缘一也没有反对。
“现在,就是我们的时光了,缘一。”严胜看着缘一的侧脸,缘一听见严胜的声音,他终于对外界有了反应,他看向自己已经不是人类的兄长,缓缓的落下泪来。
“兄长大人……多么可悲啊。”
缘一的话一下子把严胜拖回了那个夜晚,巨大的血月,被风压低的芦苇,风烛残年的缘一。
此刻与当年多像啊,同样的夜晚,不同的红日,不同的缘一,只有自己,自己依旧是那个丑陋的样子。
这一次,率先摆出拔刀姿态的是严胜,他双手握住刀柄,像他预想中的那样,冲了上去。
他的刀很快,如同天边清冷的月光,当你意识到时,他就已经到你的颈边。
然而缘一更快,他微微侧身,就躲过了这凌厉的一刀。
“兄长大人,这不是我的身体。”缘一闭上眼睛,他感受着空气的流动,日光的温暖。
“现在,天已经亮了吧。”缘一抬头看向上方,一片漆黑之中,只有那一轮红日静静的散发光芒。
严胜没有摆出防守的态势,他知道,对于缘一来说,没有什么能防住他的一刀,曾经不行,现在也不行。
“多么可悲啊,兄长大人。”缘一哀叹着,似乎在叹息严胜,又像是在嘲笑自己。“无论是你,还是我,我们都是凭借着自身的意志做出的选择。”
黑泥由下而上,献出之前直哉不知道扔到哪里的刀,缘一握住刀柄,轻轻一甩,黑泥瞬间退去,露出寒光阵阵的刀刃。
“兄长大人,这一次就让我们彻底了断吧。”缘一举起刀,银色的刀光如同线切开了红日,红日的光耀在这一瞬间被缘一抢夺,严胜只能看见缘一那耀眼的身姿,此刻就算是天照降临也比不上缘一的光芒。
“是啊,缘一,我们已经不需要任何言语,这一切的一切,就在这里结束吧。”严胜也举起刀,此刻千言万语都不如他们手里的刀。
刀刃相碰,发出清脆的响声,两人默契的都没有用呼吸法和术式,他们之间的战斗只是剑士与剑士的交流,只是刀剑与刀剑的碰撞。
他们从来没有像这样单纯的切磋刀法,无关呼吸法,无关胜负,严胜此刻就是在享受,他抛开了嫉妒与傲慢,他渐渐的享受起与缘一共舞的快感。
严胜不自觉的用上呼吸法,月之呼吸与日之呼吸相互触碰,相互吸引,那杀人的刀法,原来也有这么美的一面啊。
缘一也放慢了出刀的频率,比起以命相博的战斗,此刻更像是一场盛大的祭祀,所有的一切,对过去的悔恨,对彼此的怨怼,对自己的恼怒,一切的一切,都在两人的刀锋中释然。
这是他们,对对方,对自己,对世界的谈话。
缘一的刀还是快严胜一步,等严胜回过神,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视野,黑色的结界退去,阳光穿过树枝,照耀在严胜的身上。
“真是…许久不见的温暖啊…”严胜躺在地上,他伸出手,想要去触碰那娇娇艳阳,可地上的生灵,要如何去触碰那高高在上的太阳呢?
“我最终…”严胜的声音如同叹息,他最后的遗憾,他一身的希望,终于在生命的尽头所窥见。
“我只是…像和你一样啊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