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母怀里抱着一个盒子,精致的木盒子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莲花与荷叶,主母抱着这个盒子,如同抱着顽劣的儿童一般,时不时的用空闲的手,慈爱的抚摸盒子上面的花纹。
小百合听见呼唤,赶忙走进去,关门前还不忘四下张望,确定周围没有人监听才将门关上。
她跪在主母身后,先是恭敬的给佛像磕头跪拜,之后才跟主母问安。
“那个女人,怕是今夜就要动手了。”小百合将这些日子嫡子房里发生了什么一五一十的向着主母汇报。
她的母亲是主母从娘家带来的陪嫁,自然她也是主母的陪嫁,可是她又打心里可怜这个女人,即使位高权重又如何?
她的丈夫并不爱她,甚至要将别的女人的孩子抱给她养,她的儿子年纪轻轻,因为没有咒力,被折磨至死。唯有她被困在这个不见天日的院子里,终日被梦魇折磨。
主母停下了念经的声音,她眉目一转,立马明白这个女人打算做什么了,她心里冷笑,嘴上说着“贱民就是贱民,一点台面都上不了。”
她放下木鱼,起身来到一旁的梳妆台前,她自己铜镜里的女子虽然美丽,但是眉宇间似乎环绕着的怨气,让她看起来格外的不和谐。
小百合服侍主母已经多年,此时不需要多说,她自觉的走到主母身后,拿出木梳为主母梳发。
“小百合啊,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过于狠心了?”主母闭着眼睛,过了一会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。
小百合勉强的笑了笑,她安慰着这个美貌的女人,温声细语的说到“怎么会呢?主母一向宅心仁厚,给了那个低贱的女人一条出路,是她自己走了歪心罢了。”
小百合能说会道,一句话就把主母的责任推的干干净净,引的主母暗暗发笑。
主母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,苦口婆心的说到:
“小百合啊,我一直把你当成亲闺女看,你母亲也是我一直倚仗的得力助手,这个家里啊,我看着风光,但是苦处你也是知道的。”主母情到深处,用手绢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。
“我命苦,儿子早逝,老爷怜悯,给我了一个傍身的儿子,我可不能看着他陷入泥潭,也不知道那个女人究竟打什么主意,你得帮我盯着点,要是有不对的地方,一定要告诉老爷啊。”
主母说的是声泪俱下,但是小百合听的是心里一惊。
她不像自己的母亲,一切都听主母的吩咐,她有自己的想法,现在哄着主母,不过是为了求一个能被放出去嫁人的恩典,有些事情,她几乎都是能不插手,就不插手。
如果自己插手了这件事,只怕是一辈子都走不出这个泥潭了,如果不插手…
小百合看了看主母那张慈眉善目的脸,面具之下的疯狂,她比谁都清楚,大脑在疯狂摇摆,她不停的催眠自己:‘只是举报一下,不会有任何问题。’
“你是个好孩子,不会让我失望的,对吗?”主母将首饰盒里的扳指拿出来,套在了小百合的手上,这样一来即使万般不愿意,小百合也只能点头。
等小百合垂这头若有所思的离开,主母才撤下那张慈眉善目的面具,她愤恨的摔了桌子上的东西,嘴里咒骂到
“该死的家伙!都这样了还没有吗!”主母面容狰狞,但是不一会儿又想起了什么,爬在华丽的盒子上,真情实感的哭诉。
“我的儿啊,妈妈绝对不会允许那个贱人的儿子踩着你的尸体,往上爬的。”女子声泪俱下的哭诉如同墓地里的阴风,带着阵阵的哭诉。
在哭诉之下,是那盒子里发出的诡异的响声,如同有人向外推嚷着盒子一般。
下人听见动静,赶忙去禀报家主,家主倒是不以为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