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成志一走，休息室里顿时和谐了不少。狗剩重新关上门，坐回座位上，开始讨论拍摄任务。在我进来之前，这四天三夜的拍摄计划其实已经讨论成型了。这次的纪录片是助学主题，一共讲了三个捐助故事。今天是第一天拍摄，全部在室内，主要拍摄三个故事讲述人的讲述环节；之后的三天，则是外景拍摄，故事讲述人跟着镜头一起去追寻捐赠人。“因为时间紧张，外景分成两组。一组在宋州市区内和郊区，一组去宋东。”狗剩拿出拍摄计划表，在上面画了画，“不过人选方面，我建议做个调整。本来安排宋东这组是高老师和赵顾问带队，我思考了一下，宋州这组有两个拍摄任务，搞不好拉不开，必要时可能还得分小组，再分就得有人把关。赵顾问那边嘛……”高老师知道狗剩想表达什么，接话道：“我看赵成志呢，就不用跟组了。我回头和宋州电视台沟通一下，再支援个人，最好是在宋东当地的。我嘛，就跟你留在宋州这组。”狗剩满意地说：“那行，那就这么定了。对了，陆副导，你到时候跟着宋东这组，对接的事我回头安排。”我点头称是。随后，我们又讨论一些具体的拍摄任务后，就散会了。刚一散会，休息室门便被推开了，一个摄像师模样的男人进来说：“三个故事讲述人，外面差不多布置好了，赶紧准备吧。”“好，你们先去，十分钟后正式开拍。”狗剩对顾悦灵她们说完，又看着我说，“陆副导，你留一下。”“那我先走了。”顾悦灵给我打了声招呼，和其他人一起走了出去。等大家散去后，休息室就剩我和狗剩了。“怎么样，哥们，我对你不错吧？给你安排公费蜜月旅行。”狗剩得意洋洋地说。“扯淡呢你。”我揭穿他，“狗剩，你不对劲啊？你昨天说缺摄像师，怎么我一来就变成了副导演？看着你这人手挺多，不缺我这么一个啊？”“这不安排你和嫂子一起多交流感情吗？”“你未卜先知？你不是刚才才知道我和悦灵的事吗？”狗剩笑了笑，神神秘秘地拿出一份文件给我，说道：“这次能找到宋东那边的捐赠人，全是靠宋东实验这边帮忙。但这次拍摄我分不开身过去，宋大这边的人和那边又不熟，这不就想到你了吗？”我接过文件一看，是纪录片拍摄组在宋东的对接安排。文件上的名单显示，宋东那边主要对接的单位是宋东实验中学，对接工作的主要负责人是老胡，联络员是贝爷。好家伙，都是老熟人！“原来是安排我去对接啊？怪不得给个副导演的名头。”我识破了狗剩的套路，“合着就不是因为我卓越的专业能力呗？”“陆哥，你当然专业。不过我不敢让你累着呀？这次你去宋东，就陪嫂子和贝爷他们吃吃喝喝就行了。”“行吧。”我毕竟是来给狗剩帮忙的，他的安排，我自然要服从。“不用太感谢我，回头你和嫂子结婚的时候，不收我份子钱就行。”“想得倒美。”嘴上虽然这么说，但我心里清楚，我和顾悦灵就是假装的情侣，怎么可能有机会收份子钱？和狗剩聊完以后，我们一起走出休息室。外面这时也准备就绪了，狗剩坐上他导演的专属板凳，开始指挥拍摄。我因为并没有被安排什么工作，所以就找了块空地站着，在一旁围观拍摄现场。整个室内拍摄包括两个场景，第一个场景是三个故事讲述人站在一起录开场白和结束词，拍完以后切到第二个场景，每个故事讲述人单独坐在椅子上分别讲述各自要讲的故事。在开场白和结束词的录制部分，三个故事讲述人是在一起拍的，作为一个旁观者，不知不觉中就会对三个人有直观的比较。除了顾悦灵，另外两个故事讲述人是一男一女，男的站在最中间，顾悦灵和另一个女生分别站在男生两边。按这个站位，按理说最突出的应该是那个男生，但实际录制开始后，顾悦灵明显就脱颖而出，肉眼可见地比另外两个人优秀。不管是形象、表情还是吐字，顾悦灵都远远超过另外两个人。尤其是顾悦灵在镜头下的感觉，和平日完全判若两人，她的眼睛里闪着光，全神投入，完全不输给职业主持人。如果说平日里的顾悦灵是恬静的，宋体大后街的顾悦灵是犀利的，那么镜头前的顾悦灵则是知性的。不光是我，在场所有人都被她的表现打动了。录完第一条后，狗剩专程走到我身边，对我竖起大拇指，说道：“陆哥，佩服佩服。只是小弟有一事不解，你是怎么追到嫂子这么完美的女朋友的？”面对狗剩的问题，我只能打哈哈。“别羡慕哥，哥是个传说。也别问哥怎么追的，反正告诉你你也学不会。”“啧啧啧。”狗剩白了我一眼，又坐回去指挥拍第二条了。整个第一部分的拍摄一直到中午一点才结束。结束以后，顾悦灵脱掉西装外套，一蹦一跳地朝我走来。“陆然哥，下午我是第二个拍，可能得到四五点了，盒饭看起来让人没什么食欲，我请你出去吃饭吧。顺便也算是感谢你今天帮我了。”顾悦灵说。面对顾悦灵的邀请，我欣然应允。于是我们和狗剩打了一声招呼后，便一起离开会议厅，准备去附近找家餐厅吃饭。刚一走出酒店，顾悦灵一个趔趄，差点摔倒。还好我眼疾手快，在她失去重心前扶住了她的胳膊。她的胳膊很纤细，但大臂摸起来还挺硬的，应该是肌肉的触感。我不禁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——顾悦灵其实是金刚芭比？“对不起。”顾悦灵站稳以后，迅速挣脱开我的手，小心翼翼地向我道歉。“干嘛这么客气。我不是你的男朋友吗？”我用笑容打消她的疑虑。“……现在又没有别人。”顾悦灵低着头，小声嘀咕道。“不是男朋友，那也是朋友啊？”我说。“……”顾悦灵扭捏着没有回答。“而且，我们不是一般的朋友关系吧？”我又说。“什么？”顾悦灵抬眼看我，眼里满是意外。这个氛围，是不是很适合告白？：（）我的侄女最近有点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