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几个人盯着公子看。”君秋说。
重生立即会意,去那边盯着了。君秋回到裴宥山身边,虎视眈眈地盯着每一个接近裴宥山的人。
今日的义诊仍到傍晚结束。按照傅院判的推测,不出这周,阳川的病人便可全部治愈。裴宥山坐了一整天,看到后面只剩下一个病人,就让君秋准备着一会回府。
送走前面的人,最后的病人坐在他面前,却迟迟没有说出自己的诉求。裴宥山正奇怪,面前的病人突然伸手,去扯裴宥山的面罩。
裴宥山慌忙一躲,君秋比他更快,一掌把病人推倒,又去扶裴宥山:“你没事吧!”
其他人早就四散躲开,几名吴家小辈忙着去请吴辛夷过来。知府的府兵将病人架起来准备带走。裴宥山还没缓过来,听见君秋在他耳旁怒吼:“重生!不是让你注意了吗!”
“我不是故意的。”重生跑过来,眼里含着泪,“我盯着了!但我只注意那几个汉子了!谁能想到这比我小的孩子会做这种事……”
那几个大汉看着裴宥山指指点点的,她就把注意力都放在几人身上。这小孩不唸不语,她完全没察觉。
裴宥山看着被府兵抓住的半大少年,摆摆手:“我没事。那小孩为什么要扯我的面罩?去问问。”
君秋上前,与府兵、少年交谈一会,一脸土色回来了。他没说话,裴宥山淡淡道:“先回家吧。”
“统领问你那个病人怎么处置。”君秋问。
“听知府的吧。”裴宥山说。
上了轿,裴宥山才问:“他为什么扯我的面罩?总不会是讨厌我报复我吧。”
君秋的声音听上去要把那少年扒皮抽筋了似的:“他听说你生的漂亮,想看看你的脸。”
“就为这个?”裴宥山不屑。
“就?”君秋压低声音,“像他一般的人不在少数,这次是少年,下次呢?重生说,她注意到有几个汉子盯着你。如果我不在,你还会遇到更大的危险!”
“那种事我早就清楚。你不用自卖自夸推销自己,没有你也有的是侍卫。”裴宥山冷笑,“君秋,我还没消气。”
君秋目光沉沉地盯着他。裴宥山不甘示弱,和他对视。黑衣侍卫突然俯身,将头埋在裴宥山柔软的发顶。
他的力气大,双臂紧紧箍着裴宥山,让人几乎喘不上气。
“你有病?”裴宥山捶他,“说了不许碰我,不许碰我!恶心死了!”
君秋知道他在想什么,深吸一口:“回去后我帮你洗头发。”
那不是更让他爽到了?裴宥山道:“你知道烧热水有多麻烦,多费事吗?你知道现在阳川的木炭有多贵吗!”
“我有钱。”君秋说,“用我的工钱抵。”
工钱?君秋的工钱烧不了几次热水就没了。裴宥山挣不开,手摸到他腰间的佩剑,顿时老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