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这么着急?
他不明所以地回去,继续干活了。
陈淮疆果真信守承诺,一连几日都是早上来找他,傍晚从城郊的义仓回来时,再来陪他待一会,还能帮着干点活,即使疲累也没有间断。裴宥山怕他累到,就说不如让他早点回去休息。
这个时候,陈淮疆就会可怜巴巴地挤出眼泪,抱着他说:“你是不是嫌我聒噪,想打发我回去?伢伢,我只是想多看看你。况且你劳累,我会很心疼,我想帮你。”
太会撒娇了,裴宥山根本受不了。
“你和我回去,我日日夜夜都能看到你,就免得奔波了。”陈淮疆说完,又假装不经意地补了一句,“我随口一说罢了,没有逼你随我回去的意思,一切都听你的。”
说这话时,陈淮疆还在学怎么和面。本来裴宥山想说,这种活用不上他做的。陈淮疆一个世子,在他这里都快变成伙夫了。
“这位小公子,我们不是这样和面的。”老掌柜看着陈淮疆水多了加面,面多了加水,有点看不下去了,走过去手把手教他。陈淮疆态度也好,没有因为老掌柜的身份就不听他说话,而是细心讨教去了。
徐奉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裴宥山身后,语气听上去像阴阳怪气似的:“小山哥,你要原谅他了。”
裴宥山咬着唇,没说话。
“他装模作样,表演了两天,你就心软了。”徐奉越说越生气,替裴宥山委屈起来,“要不是你们打起来闹大了,怎么可能有人为你做主,你都被他关了两次了。”
“不要说了。”裴宥山打断他,“小奉,我知道你是为我好。我有我的节奏。”
“已经揉好了,之后怎么做,麻烦您告诉我。”陈淮疆捏着两个裹了馅料的面团,请教老掌柜之后的步骤。老掌柜从桌上拿来两个木头模具,让他把面团放进去。
裴宥山看着他,想,如果陈淮疆再坚持几天,只要再坚持几天,说不定他就会彻底,彻底原谅对方了。
做完手里几块点心,陈淮疆拍拍手,示意裴宥山和他出去,道:“快到点卯的时辰了,我先走了。”
他一个人来时,都是骑马来的。裴宥山看了眼那匹高大白马,小时候见陈淮疆骑马很是帅气,他也想学。陈淮疆告诉他骑马很难,还很危险,从马上摔下去是常有的事,还会磨得腿疼,一直不同意他学。
后来更是直接摊牌,就是不想教他,不想让他学会这些。
不知道现在再提,陈淮疆会怎么说。
“等你回来,教我骑马。”裴宥山说。
陈淮疆果然面露犹豫之色。又要拿借口敷衍他?裴宥山倒不意外,只是还会有些失望。正要送他离开,陈淮疆道:“等我回府为你找一匹小马。我的马性子有些烈,怕是会伤到你。”
嗯?他同意了?
裴宥山突然觉得心里暖乎乎的,软软地说了句好。
等陈淮疆离开,他回了铺子里。心里高兴,干活时都无意识地哼着歌。重生来时,见他这么高兴,便问他:“哥,有什么好事啊?”
“确实是有好事。”裴宥山笑着道。
和他相比,徐奉就相反,愁眉苦脸地瘪着嘴。裴宥山没发觉,重生却看见了,又问他:“徐奉哥,你怎么了?谁惹你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