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能等。
“顺手了。”淳于鹰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,扯出一个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由。裴宥山还要问,云婕冷笑一声:“你是真的顺手。要不是礼亲王世子找来,淳于使者恐怕都要带着这个奴才回到北海境了吧。”
也许是自认为胜券在握,云婕也不再掩饰自己心里的怒火了,坐回红木长凳上。淳于鹰额头青筋都突突地跳起来,陡然站起来,厉声说了句在场几人听不懂的话语。
单薄柔软的锦被被他攥得起了褶皱,甚至划破了几道裂痕。云婕看他这样,心里更觉得有意思。
她还是想不通,自己可是堂堂将军之女,高门显贵,为什么陈淮疆不娶她,却会喜欢一个奴才。
“去年就让你把他带走,你不愿意。”云婕捧着热茶喝了一口,讥讽道,“现在装什么好人?淳于使者在大宁国待久了,也学会言不由心那一套了。”
淳于鹰的手又松开,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了一下。但他很快稳住心绪: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
云婕又冷笑了一声。陈月升并未说话,两人并肩站着,一起默默看向裴宥山,看得他有点害怕。还有那句去年是什么意思,他不敢细想。
去年,他才刚认识淳于鹰。如果那时,淳于鹰就在帮云婕的话……
那淳于鹰口中的报恩也是假的了。他们全都是有图谋而来。
“是不是能放我走了?”裴宥山忍不住了,顾不上什么拖延时间,直白问道,“我要回去。”
陈月升仍是没有说话。淳于鹰拉着他站起来,要离开此处。陈月升突然道:“淳于使者,那些信我会烧掉的。”
淳于鹰停下了动作。
“你先把他留下吧。”陈月升的语气有几分无所谓,还带着笑意。裴宥山能感到牵着自己的那只手力气重了几分,又很快松开了他。
“你……”
“山山!山山,月儿,你们是不是在这里!”
锁着的大门被人暴力推开,笨重的黄铜锁竟是被硬生生拆开,啪叽一声砸在地上。萧锦屏破门而入,沉重的木门差点砸在淳于鹰脸上。淳于鹰后退几步,把裴宥山挡在他身后。
裴宥山却挣开他的手,惊喜地跑过去:“表姐!我在这!”
“怎么跑到这来了,不是说不想下车吗?”萧锦屏走过来,拍拍他的头。董侧妃非要拉着她说话,像是礼亲王妃薨逝后,自诩自己能荣升正妃,成了萧锦屏的长辈,拉着她说了一堆家长里短的屁话,听得她都不耐烦了。
好不容易辞别对方,出了礼亲王府,却发现马车里的人不见了,那个叫阿临的小厮被礼亲王府的人支走干活了,她心里便怀疑是不是有什么事,急忙找了回来。
没出乱子,还好还好。
“都站着干什么啊?月儿,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?”萧锦屏大咧咧坐在主座上,毫不客气道,“云婕?你还在容城啊。还有淳于使者?你也在啊?”
好事被人破坏,陈月升脸上五官都要气得扭曲了。
他明明叮嘱了董侧妃,要尽力拖住萧锦屏的!
怎么这么快就找来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