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。你不说,锦屏姐与萧王爷想来也不会说,还能有谁知道呢?”陈月升道,“拿着吧,本世子赏点东西,谁敢管我?”
裴宥山拿人手短,心里更忐忑了。想了想,还是觉得不能让人轻易发现,就把它一起装在包袱里。
这几日君秋晚上偷偷摸过来的频率更频繁了。裴宥山惦记着救命之恩,又想自己马上就要去江城了,说不定回来后发现君秋已经请辞了,就没管他。
君秋则以为自己在不经意间已经打动了裴宥山,高兴的不得了。入夜,他照例进入裴宥山的房间,睡在了衣柜边的那张榻上。
榻与床离得远,裴宥山只从被子里钻出来看了他一眼,就继续睡了。
裴宥山的房间和他从前在雁雪阁的房间差不多,甚至更为简单。任谁看了,都猜不出这居然是个商行老板的住所。
这样的清贫,放在从前,君秋是难以忍受的。但是如果伢伢能够接受他,让他一辈子以君秋的身份留在阳川,他心甘情愿。
床那边传来喘息声,君秋过去,把严严实实蒙在裴宥山头上的被子往下拽了拽。藏在被子里的人呼吸到新鲜空气,睡得安稳了不少。
见他睡得熟,君秋打开衣柜拿了一个软枕,想再悄悄躺到床上去。衣柜里的东西叠放的很是整齐,为数不多的几件衣裳摞在棉被上,最上面,则是一个黑布包袱。
君秋看到包袱就有心阴影。他把包袱拿下来,打开放在榻上。里面的几身衣裳、发簪束带以及最上面的禁步一览无余,是裴宥山准备的换洗衣物。
那个白色缀红玉珠的禁步有些眼熟。陈淮疆举起来,看到上面雕刻的朱雀穿月的图案,冷笑一声。
朱雀穿月,原来是月升的禁步。这样式只有他们礼亲王府用。
还有这包袱……亏他还以为伢伢愿意接受他了,现在看来,又不知要跑哪去。
不愿将行程告诉他,却把月升的禁步带在身上。
君秋将包袱系好,装作没发现一般放了回去,然后抱着枕头,钻进裴宥山的被子里。
裴宥山没躲,闻到熟悉的气息,还往那边靠了靠。
君秋抚摸着他的头发。
如果改名换姓隐藏身份也无法让伢伢对他展开心扉,不如以真面目相见吧。
第69章(69)再见陈淮疆
裴宥山本来担忧了好几日会不会和陈月升同行,没想到,陈月升主动来辞行了。
“礼亲王病重?”裴宥山惊讶道,“怎会这样?”
“我也不知。”陈月升神色凝重。
他本来还有点怀疑这事,明明来阳川前父王还精神抖擞,告诫他一定要小心行事,怎么突然就病了。
但那信的确是礼亲王府的密信,上面的印记不是伪造的。况且他这次折返阳川,本就是偷偷来的,未曾上报陛下。要是闹大了,他和父王都落不了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