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宥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,听到成婚二字,心中莫名发堵。他勉强笑笑:“我知道了,我会尽快在这周出来的。”
不管怎么说,账簿总比学规矩轻松。整整一周时间,裴宥山基本都待在账房帮忙。也许是知道他不会跑,陈淮疆也不怎么限制他在王府行动了,只在休沐的那天把他叫回来:“天天在府里闷着,你在今日随我出门吧。”
“要做什么?”见陈淮疆要让人进来帮他换衣,裴宥山上前,动作自然地接过他手中的朱红外袍。
“云将军和其部下已经到了容城,礼王叔在王府为他们接风洗尘,我替父王出席,接待云将军。”
一听这个,裴宥山的动作停顿一瞬:“既然如此,我去准备要带的东西。”
“那些活有人去做,你不必劳烦。”陈淮疆按住裴宥山替他系扣子的手,“你先回去,让人替你收拾一下。”
裴宥山瞬间听明白他的意思,没说话。陈淮疆也不着急,耐心等着。
过了一会,才听到裴宥山极小声地说:“这不合适。”
“总得适应的,伢伢。”陈淮疆揉揉他的发顶,让外面的徐奉进来继续伺候更衣。
他扯扯嘴角,回自己房间了。阿真和阿临站在桌前候着。看到送来的衣服样式,他松了口气。
还好,不是什么吉服。
裴宥山木然地坐在镜子前让阿真给他梳头。要是以前的他,终于过上被人伺候的日子,肯定高兴死了。可是现在,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。
阿真替他束好发,还想帮他穿衣。裴宥山让他出去,墨迹了一会才拿起床上那件和陈淮疆的常服很像的深蓝外袍。
他套上外袍,踌躇片刻推门出去,陈淮疆已经在外面等他了,向他伸手:“我们走吧。”
裴宥山没有伸手,只是默默站在他身边。裴宥山微微一笑,没多说什么,向外走去。柏康已经将马车停在雁雪阁门口,两人上车,还没出王府大门,裴宥山就有点晕。
“怎么晕的这么厉害?”陈淮疆担忧的问,“这毛病可否医治?”
从阳川回容城时,裴宥山就晕车晕的厉害。
裴宥山摇头,看向他的目光带着希冀:“我不舒服,能不能先回去……”
陈淮疆轻轻摇头:“到了礼亲王府再休息吧。”
裴宥山这下死心了,老老实实忍到礼亲王府。一路上头晕的想吐,他又怕弄脏衣服,硬是坚持住了。幸亏礼亲王府与穆王府离得近,若是去岱王府,他真要吐出来了。
马车停在礼亲王府大门口,他们下车时正好看到岱王府的侍从。陈淮疆心中微微一动,将裴宥山推到门口迎接他们的小厮身边:“他身体不适,可否带他先去休息片刻?”
小厮打量了裴宥山的衣着,还以为他是哪家的少爷,不敢耽搁。吹了风,裴宥山没那么晕了,跟着小厮走到供来宾休息的客房。经过时,他闻到一股土味,还混着股雨后的青草味。
“我可以去那边看看吗?”裴宥山指着传来味道的方向。
小厮见不是内庭,就为他带路。走过去,裴宥山发现那是一处小花园,养着一群小兔子。小兔子什么花色都有,最大的看着壮壮的,最小的比小雪还瘦小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