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似乎是真的在担心陈淮疆的近况。裴宥山犹豫一瞬,想了想说道:“还好。”
“我和陈正钧也给他寄信了。他不愿收我的信。”陈月升低声道,“你帮我和他解释一下。”
裴宥山隔着半掩的车门偷偷看他。真奇怪,说讨厌陈淮疆的也是他,现在担心陈淮疆的也是他。说不定是想套他什么话呢。
“我会问问的。”裴宥山没把话说死。闻言,陈月升倒是笑了笑:“谢谢。”
他似乎只是为这一件事而来,没有过多纠缠就走了。裴宥山回了王府,把陈淮疆的信送到兰瑶院。这些日子,他和穆王妃都一样,每周都盼着关外寄回的家书,只靠着薄薄的几页纸,思念远在边塞的家人和爱人。
然后就又能熬过一周又一周。
十一月,家书的内容突然变少了。
陈淮疆在信中解释说天气太冷,关外下了大雪,寄信变得更为困难,可能晚些时日才能送到容城。
而且他们最近更忙了,很多事情都不能写在信里。但他和穆王一切都好,也定会保重身体,让裴宥山和穆王妃不必担心。
他信里是这么说,摸不准信送达的时间,裴宥山就只能连着好几日去驿馆等。实在抽不开身,就让小厮去等。以往的家书七日一封,现在可能要八九日。
时间越久,他心里越不安。
临近月底,裴宥山罕见地病了。
他身体一向不错,说不上强壮,但也不是风一吹就倒的人。他一病,静善担心的不得了。
“娘,我真没事。”裴宥山拉着静善的手,撒娇似的说,“你看,我也不咳也不喘的,好得很。你回去休息嘛,不用照顾我。”
说完,他还拉着静善的手,让她摸自己的额头:“也没发热。”
“我听你身边的小厮说了,你夜里咳得厉害,说心口疼。”静善难得板着脸,“伢伢,你真的服药了吗?”
裴宥山无话可说,也不敢回答。
他自己清楚,这是心病,不是喝药能解决的。近来夜里,他总梦见陈淮疆受了重伤,奄奄一息的模样。梦里的场景太真了,他本来就怕这些,更怕陈淮疆出危险,梦的多了,心中忧虑,便病了。
幸好,陈淮疆他们快回来了。等见着人,他就能不药而愈。
静善隐约清楚他的症结在哪,没有再劝,只是看着他服药才离开。喝了药,裴宥山精神许多。他也不敢睡,怕睡着了梦里又是血淋淋一片。
“阿真?阿临?你们在吗?”裴宥山对外面喊,“给我拿盘蜜饯来吧。”
阿临很快端来一盘杏干,脸上喜气洋洋的。他看着满面病容的裴宥山,想着要让世子妃开心些,说道:“王爷和世子明日就能回来了!”
裴宥山一怔,惊喜道:“真的?”
第148章(145)噩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