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白无助地捂着自己?被拽成片片的尾巴,有些委屈地跑出神庭,一把扑向凤胥。
生着双翼的神祝微笑着,脊背舒展挺直,自然流畅地接住了?跑过来的幼崽。
“凶魂扯我的尾巴。”沈白小声向凤胥告状。
他的视线落在神祝洁白如雪的羽翼之上。如同苍雪般细腻的羽翼沾染着银色轻尘,边缘却锋利如金,似是能割破人的手指。
凤胥叹了?口气,托住幼崽亲了?口,“欸?是吗,让我看看,他怎么扯我们崽的尾巴了??”
沈白连忙扭过上身?,一只手扯住自己?的尾巴,学着凶魂的样子揉捏了?一遍。
毛球尾巴原本还是一个好球,绒绒的发着光,时不时还能抖一抖,吸引某些不怀好意?的神祝看过来。
此时,它的毛毛却全都?垂着,任由沈白不住揉捏,似是发誓要掉光所有绒毛,有气无力地摊在那,说什?么也不肯动,只跟着沈白的动作?一上一下的。
沈白揉捏完了?尾巴,眼巴巴看向凤胥,银瞳中透露出渴望。
凤胥当然知?晓沈白想做些什?么。
他们从浩瀚海水抱入怀中的幼崽,怀着与时间万物与众不同的祝力,也拥有与万物全然不相关的情感。
按着常理,被人“欺负”了?,必要原物奉还甚至双倍奉还。独属于幼崽们的世界单纯的几乎透明?,夜色与日?光分明?。
但沈白不同。
他低下头,目光浅淡而温和地看着幼崽。
沈白似乎将他的眼神视为鼓励,银瞳快要闪出光来,握着小拳头与他密谋:“我也想凶魂长出尾巴,我也要摸摸凶魂的尾巴。”
凤胥笑了?出来,低着头蹭了?蹭沈白。
“幼崽……”他叹息道,“你怎么这么惹人喜爱。”
他的本意?是夸赞,沈白的耳朵却慢慢红了?,直直蔓延到脖颈。
凤胥是在说他幼稚吗?
莫非,幼崽的尾巴让大家?摸摸,是习以为常的事情?
他瞧瞧“无缘无故”夸赞他的凤胥,又?瞧瞧神庭中捻着手指回味的凶魂,咽了?咽口水,轻声说,“那、那好吧,那我就不摸了?。”
他低着头,沮丧地安抚了?一下自己?可怜兮兮的尾巴,随后挣扎着自凤胥身?上下来,拉着他回到神庭当中。
凤胥哭笑不得。
他似乎意?识到幼崽理解错了?他的意?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