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途看了一眼表,将近十点,律所已经走空了。
最近除了安澄的附民诉讼,他还有别的案子,加上前一周住院,累积了许多工作,他在电脑前一直忙到了现在。
“哥,你累不累?”林歆一拿了个东西走过来,“你用这个给你捶捶肩。”
闻途坐直身子,林歆一站在他后面用捶肩棒轻轻敲打。
“你这个有股好闻的艾草味。”
“是啊,就是艾灸锤,听说可以吸湿,管他是不是智商税,但挺好闻的,哥你要是喜欢我给你买一个。”
闻途笑了一下:“你怎么那么好。”
林歆一道:“看你太辛苦了,前些日子你脸色是肉眼可见的差,不过这两天已经明显好转。”
就在这时,律所玻璃门处突然传来一阵急响。
闻途朝门口望过去,看到的竟是谌意的身影,后者脚下生风,疾步穿行过律所门厅。
就算距离尚远也能感受到他脸上的急促,闻途盯着他直到他走到自己办公桌前,和他相望无话。
“你跟我走。”谌意望着闻途,咬紧后槽牙说。
闻途一脸疑惑,仰着头没动:“怎么了?”
“你跟不跟我走?”
“我在加班。”闻途淡定地说,“你过来做什么,我不是说周五……”
“我做什么?我来把你绑回去。”谌意撑在椅子扶手上,将人困在中间,露出的小臂因为用力起了青筋。
“……”林歆一自觉像个电灯泡,拽着包快速溜了出去,临走前还不忘朝里面探两眼。
闻途不知道他脑袋又搭错了哪根筋:“别闹了行不行,你要是想搭车,等我先把工作做完。”
“我一刻都等不了。”谌意压低眉头,眼底的情绪在冷白的灯光下变调,似乎是愠怒,却又不像在生气,反而……有几分将要把人生吞入腹的阴鸷。
闻途还没来得及说话,谌意立即解下了自己的领带,不由分说地攥起闻途的双手,将领带往他手腕上缠。
“你干什么!”他以极快的速度打了个死结,闻途挣扎了一下,反而被谌意举着双手越过头顶。
他被压在椅子靠背上,谌意单膝跪在椅面,倾身覆下去,威胁似的靠近:“这是惩罚,闻途,今晚我要惩罚你。”
他危险的气息离得太近,漂亮的眼睫、瞳孔都近在咫尺,闻途心跳早就乱了,只觉心脏在胸腔里猛烈撞击。
“你疯了?”闻途咽了口唾沫,绷紧表情故作镇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