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上的戒指已经被反复摸了千万遍,他眼圈下浮现出淡青,面容憔悴,血色褪尽,只剩下灰暗和无力。
手机响了,很久他才反应过来,拿起一看,是个陌生号码打来的。
他接下,虚弱地问:“喂。”
“是闻途吗?”对面是个中年女声。
“你是……”
“我是谌意的妈妈。”
谌意的父母连夜坐飞机来了海州,闻途告知了他们医院地址。
闻途没有见过谌意父母,谌意以前说他们谌家是放养式教育,加上父母忙着工作,连他自己一年到头都见不了爸妈几面。
闻途站在医院楼下,远远望见一辆豪车驶入了车库。
没过一会儿,夫妇俩走了出来,女人盘着发,体态优雅,是位迟暮美人,男人穿着黑色大衣,英俊非凡,和谌意长得很像。
他立即迎上去:“伯父伯母。”
“你就是闻途?”说话的是他妈妈邱宛清,她眼睛红着,眉头紧蹙。
“是。”
他父亲谌永连忙说:“赶紧带我们上去看看吧。”
他们之间没多客套,夫妇俩都很焦急,闻途也没闲心去尽初次见面的礼数了,连忙带着人上了医院大楼。
向医生了解完情况,得知谌意还在ICU,但已经脱离了危险期,夫妇俩明显松了口气。
“谁跟你说他要死了的?”邱宛清推了一下谌永,气恼道,“害得我把民法典继承编都翻开了。”
“你再合上不就行了。”他爸说,“再说了,他当公务员穷成那个鬼样,你能继承个什么,把我那辆小奔驰继承回来?”
“我懒得和你斗嘴。”邱宛清抹了一下眼睛,转身来到闻途旁边,“小闻,我可是找了好多人,才要到了你的电话。”
闻途木讷地回过神,低着头说:“抱歉伯母,我该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的。”
谌永去吸烟区抽烟了,邱宛清挽着他来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,闻途抽出纸巾帮她擦干了眼泪。
“谌意和我提过你,我也一直知道你们的关系。”邱宛清缓缓说,“大家各自忙自己的事,我也不想干涉孩子们的生活,以前有想过来见你一面,但得知你们又分手了。”
闻途解释道:“是分过几年,去年才重新遇上的。”
“兜兜转转,还是你俩凑合过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