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一个寂静夏夜，她站在路边，看着他骑车从远处而来。车到跟前，修长的腿踮在地上，他探身吻了她，然后看着她笑。
然后在一个刮着风的秋天，他说他不得不走了，她爸身体什么时候好点儿了就来纽约找他，他等着她。可他必须得走了，对不起。
刺耳的手机铃声撕裂了孟了了眼前飘着雪的纽约街景，催着她从回忆中清醒过来。
她深深吸了口气，从包里翻出手机。
来电人是蒋天奇。
杜同舟也看到了屏幕上的名字，叹了口气，无奈地笑道，曹操来了。
孟了了瞥了他一眼，接起了电话。
“孟律师，跟哪儿潇洒呢？”蒋天奇的声音经过信号的消减仍显得气血充足，孟了了甚至能想象到他此时的表情。
“加班。”
“都这点儿了还加班儿？律师也不尊重劳动法啊？”蒋天奇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，“我今儿不加班，一起喝点儿？”
第17章正面对线
蒋天奇的车停在孟了了办公室楼下，保安过来看过一回，但被车里那个分不清是人是熊的生物给吓退了。
蒋天奇从局里出发，开得又快，到这儿才花了不到十五分钟。
可孟了了还没下来，估计有什么事儿拖住她了。
他百无聊赖地透过挡风玻璃看看眼前这栋高耸入云的大厦，觉得它像是杰克的魔豆，顶上有不可预见的危险。
他有点儿累，还有点儿困，更有点儿想见见孟了了。
毕竟他出了这几天差，兄弟单位的女同事们都很热情，想把他招安了。他接受不了这泼天的富贵，急需一个冷着脸的女人给他兜头浇一盆凉水。
可当他看见孟了了和杜同舟一起出了办公楼，朝他的车走来的时候，他发现那盆凉水和着冰碴子就浇上来了，直接给他浇了个外脆里懵。
“蒋队，出差回来了？”杜同舟笑着和一脸懵逼的蒋天奇打了招呼。
蒋天奇看看一副胜利者之姿的杜同舟，又看了看表情有些生硬的孟了了，一时间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，只寻思着他能不能承受住一场燃冬。
“上车吧，我在机场抽着茅台了，今儿咱们好酒共享之。”蒋天奇没理会杜同舟的问话，而是朝孟了了咧嘴一笑，拍了拍车门。
孟了了看了看他，跟那天在她家楼下睡着了的时候一样，他有些憔悴，胡子拉碴，眼睛里也有不少红血丝。
“你……不回家吗？”她有些迟疑地问道。
她并不想赴蒋天奇的约，尤其是在杜同舟忽然出现的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