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自己都还没想明白，他是因为想成全孟了了内心对杜同舟的执念而觉得自己实在高尚，还是因为杜同舟已经追到跟前而感到力不从心，亦或是自己的职业让他难免生出了放对方一马的心虚。
或许兼而有之吧。
王尔德说过，良知和怯懦本就是一码事。
第19章金镯子还能这么玩儿
说完长篇大论，看到孟了了看向他的眼神，蒋天奇又有些不自然起来。
她一定觉得自己是个大傻子，矫情的大傻子。
“哎，今儿不是案子就是白事儿，喝顿酒杜同舟这知识分子还没提要跟我AA，我这赔了酒还掏了钱的，emo了。”蒋天奇晃着脑袋，企图拿开玩笑来缓解他此时的尴尬，“你就当我喝多了说胡话……内什么……我……我走了。”
又深深看了孟了了一眼，蒋天奇释然地笑笑，转身要走。
“你包呢？”孟了了没有回应他的笑，却也没有让他离开，而是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，“小狮子挎包。”
蒋天奇一愣，不知道孟了了这是唱的哪出，不由得停了脚步回头看她。
孟了了没有转开视线，目光坚定地示意他把小挎包拿出来。
蒋天奇伸手慢慢拉了自己外套的拉链。
“哒啦！”双手各抓住衣襟的一侧，他腾地一下把自己的衣服拉向两边。
孟了了下意识地觉得自己碰上电车痴汉了，下意识偏开头不去看他。
直到听见蒋天奇的低笑声，她才如梦初醒，觉得他是真有病，而自己这一下子又实在有点儿跌份儿。
她又转过头，瞪着蒋天奇。
蒋天奇努了努嘴，让她看他外套内侧，那里揣着个毛茸茸、软乎乎的小狮子挎包。
“我们付局不让我成天儿背着，说丢人，所以我就揣衣服里头了。没骗你吧，我每天都带着。”蒋天奇献宝一般说着，但语气还是难掩无力。
孟了了没说话，不动声色地伸手去摸小挎包。
里头有两个硬邦邦的环，正是她要找的东西。
她缓缓拉开了小挎包的拉链，果真从里头掏出一副玫瑰金的手铐来。
林奈说他一直把这玩意儿放这包里。
她看向蒋天奇，亮晶晶的眼睛里流动着诡谲的光华。
蒋天奇也正低头看着她，看她靠近自己，看她眸中渐渐映上自己的脸，看她拉着自己的胳膊圈住了她的腰，看她拿起了那副手铐，渐渐眼神就不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