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煜风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一件事。
自从他和鹿佑把话说开以后，卸下伪装的男生就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了，丝毫不介意在他面前暴露真面目。
比如，鹿佑说了要喝水，在回到剧组的第一时间就会很认真地跟他提出需求，并且不是要一壶两壶，而是要5大桶。
江煜风觉得，鹿佑就是为了试探他的底线来的。
“你要这么多水干什么？”他问。
然后鹿佑就理所当然地说：“一半喝，一半泡。”
江煜风完全没听懂：“泡……什么？”
鹿佑晃了晃脚：“泡澡啊。”
“……”
见江煜风不懂，他端端正正坐在椰树根下，伸出一根手指，认真形容：“你应该知道的，像我这种情况，是一点都不能离开水的。”
“刚才你把我从池塘边带回来，所以我现在需要很多的水来泡澡。”
江煜风不知道他在说什么，也完全不想听他胡说八道。
反正鹿佑说出的话，他总是大部分都听不懂的。
距离直播开始还有一段时间，江煜风道：“好，我带来的水都储存在剧组拍摄营地，自己去拿。”
鹿佑就点点头，站起身要走，刚迈出几步，他又停住脚，转过身来，安静看着江煜风。
“怎么？”江煜风随口问。
鹿佑静静地抬眼看过来，犹豫了几秒，他轻声说，“江煜风，你要不要去看我洗澡？”
“噗……”
江煜风一口水差点把自己呛死，“咳咳咳咳……你说什么？”
鹿佑仰着脸，眼神很平静，仿佛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知羞的话，他歪了歪脑袋，“我的身体很漂亮的，如果你想看，我不会拒绝你。”
江煜风人都麻了。
鹿佑邀请他的样子太坦然，说出的话也足够露骨，能随机吓懵一个过路的人，江煜风甚至不敢去想，鹿佑从前过的是什么日子，才能把他养成了如今频繁求欢的模样。
这种畸形的三观是源于他的生活背景，还是入圈以后，被无良经纪公司蒙骗洗脑了？
出道多年，江煜风确实见过不少黑心的娱乐公司，以合约为由，要挟艺人们出卖身体灵魂，许多怀揣着热血与梦想的年轻人们被迫沦为权贵的玩物。
但鹿佑的公司并不属于那一挂的，经纪人苏仁安也是圈子里少有的业内良心……那原因只能是出现在鹿佑家里了。
只有这样才说得通，鹿佑为什么行为这么放荡，眼神却这么清澈且干净，灵魂和肉·体割裂得不像一个次元的产物。
大概这孩子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，这些行为都是童年受到影响的下意识动作。
“你家里还有什么人？”
鹿佑懵了几秒，搞不懂话题怎么跳跃到这儿来了：“家？”
他脸上的呆滞太明显，江煜风心里咯噔一下，想，这孩子不会是孤儿吧。
他清了清嗓音，尽量放缓语气，“就是你出道前住的地方。”